…要不是搬出裴棠来,只怕少夫人不可来。”他抽出袖中之物,大大方方的递了过去给身边宫娥,“去给裴少夫人瞧瞧仔细,可是不是他的贴身之物。” 裴妩并不知道这两人之前的那一番低语,自然跟着惊讶,挨近了沈栖低声问:“可是三哥的东西?” 沈栖点头,将东西攥紧在了掌心。 ☆、第155章 “少夫人认得此物最好,倒也不枉费……”赵王稍稍顿了一下,像是欲扬先抑,“不枉费本王派了这么多人前往。” 裴妩立即欠了欠身,前先一步恭恭敬敬的回道:“多谢王爷。”她之前听了前因,如何不知赵王此举无疑是火上添油。 赵王却是丝毫不将目光投向她,只如没听见这话一般,视线仍然是落在沈栖身上。他漫不经心的侧倚着,手指摩挲,似乎就等着前头那人开口。 沈栖握紧了手中玉石,磕在掌心有些生疼,“劳烦赵王费心。” “到底是关系到镇国公,何谈什么费心不费心。”赵王脸上这才稍露了几分笑意,意味深长着道“说来本王跟镇国公府上也是颇有渊缘,本王侧妃当年还寄住在几月。” 沈栖眉头微颦蹙,目光坦然的回视着赵王,心中暗道这人兜来转去似有旧事重提的嫌疑。当初年前他盛势去的裴府别院,虽薛年玉受伤后也态度强硬,可这事后来却没再提及。 沈栖虽然几回问裴棠都被不痛不痒的揭了过去,可也知道这也是因着镇国公在朝中位高权重,加之此时朝局不稳之时,赵王虽然想借着这桩事情发难,可到底不敢轻举妄动。 此番一联想,沈栖心中猛的乱颤了几下,暗道这回难道是此人早打算好的奸计不成?只消他稍微做了手脚,那五千围剿逆贼的兵马就未必是救人亦可是杀人的了!倘若赵王先前还忌惮镇国公,这不回不正好能除之而后快?! 沈栖神情青白,可那一双漆黑的眼眸之中却透出了坚韧锐利的光亮,才刚酝酿着要开口,外头就进来了个白面小太监,“皇后娘娘叫奴才来请裴女官。” 裴妩生疑,看那小太监面生得紧,既不像是皇后身边的人也不是圣人身边惯常伺候的几个。 当即,赵王就开了口:“既然是母后那传人,裴女官还不过去?”话音中显然带了几分不耐烦。这裴妩自打入宫就一直在皇后身边伺候,赵王不愿跟她正面冲突,遂才找了个寻了借口叫她出去,见她这般磨蹭便知道她定然有所怀疑,可碍着礼数哪有不出去的道理。 赵王这样一开口催促,裴妩纵然再有多少不迟疑也只好出去。然而到了这个时候,裴妩焉能看不出赵王别有用意,只能朝着沈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自己小心。 待裴妩出去,殿中伺候的宫娥太监也退下了一多半,也因着此时天色已黑,偌大的侧殿只两处灯台亮着,显得尤为空旷森然。 赵王嗤笑了一声,“非但是本王的侧妃跟镇国公府关系斐然,本王跟少夫人也是交浅言深。去年中秋诗会的一首诗,着实是让本王惊赞不已,一力推荐。”他说话的语气缓慢,眼眸眯着似乎将一切繁复的心思都掩藏了起来。 沈栖直直的迎着此人目光,平稳了声音才道:“王爷这般安排,必然不是叫我来叙旧的,有话……不妨直说。” “果真是个极聪敏的人。”赵王从上头座上站了起来,嘴角含笑的走了过来,一直到沈栖跟前才止住,探出身在她耳边低沉了声音:“当初少夫人对本王避之不及,其中多有这位裴三少爷的缘故在,就是不知少夫人这位裴三少爷是否用情至深,是否肯为了他能活命而……牺牲一二?” 沈栖暗暗咬着牙齿,面色却还维持着平稳,只是稍稍侧转过身,故作茫然的问:“不知道王爷所做说的牺牲是指什么?” 她这话才问出来,赵王就已然抬手在沈栖脸颊上轻缓而眷恋似得触碰了一下,而他细长眉眼中所流露出的欲念也一目了然。 赵王低哑着笑了一声,抹抹嘴:“本王想要什么,你心中早已清楚。沈栖,当日若不是你处处避开又有裴棠横插一杠,现在本王府中的侧王妃……就应当是你。”薛年玉虽未必不如沈栖,可对赵王来说世间一切他都能够轻易获得,反而是不放在眼中。更何况薛年玉虽然好,到底是送上门来的。而沈栖则不然,这是他未曾得到的人,时时想起这桩憾事都犹如针刀刮一样,终有一日他要亲自了结了这样的耿耿于怀。 赵王只当沈栖是笼中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