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知道对白蘅至关重要的裴棠,更甚至是怎么会不知道自己? 这样一来,也就说得通了,为何自己当初在相国寺只跳了一回,那位嫣姬身边的侍女就能模仿了个七八分。想来,也都是有那位高人的指点。一瞬之间,好像所有的疑点都豁然开朗了起来。那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在背后指导着这一切?为何嫣姬的侍女会去汤山跳这样的舞引人注意,难道……难道是为了引出自己来?沈栖蓦然想到这一点,心中一惊,耳边已经听见的裴棠问道:“不知道嫣姬姑娘当日相国寺的一曲舞师承何人?” 嫣姬缓缓笑开,嗔着反诘道:“难道在裴公子的心目中,嫣嫣就是这样的无能人?连着跳一支舞难道都要有人编排指导不成?” 裴棠长眉微皱了一下,低了头抿了杯中的茶。 嫣姬只好正了正颜色,去了两分嬉笑之态,“嫣姬不知为何裴公子会问起这来,不过……这支曲子倒真是有个人教给嫣姬的,只不过嫣姬早就同他约定在先,无论是何人都不能透露半分他消息。但是,他也早料到了会有人来打听他的下落,只要裴公子肯说出那位沈大小姐的下落,他就愿意现身一见。” 她的下落?沈栖之前已经猜想到那人恐怕费尽心机的是为了引自己现身,这下被嫣姬点了出来倒也没露出多大的震惊。然而……裴棠却不轻不重的“哦?”了一声,像是瞬间没了谈话的兴致,掸了掸身上袖子站了身,作势要离开。 嫣姬不明所以,脸上也现出了茫然,怔愣了片刻才连忙站了起来追唤了一声,“裴公子……” 可裴棠哪里再听她说话,已经负手走出了小楼,沈栖一路跟着小跑才勉强跟上此人的速度。等回到了马车上,她喘着气问道:“这忽然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裴棠眉宇之间隐约浮动着不安,犹豫了几番才低声道:“我已经知道是何人了,所以再没必要继续下去。”其实还有另外一句,裴棠没来得及说出,他今日带她过来是失策了。刚才匆忙离开也只是仓促之举,盼着能在那人没发现,能保住了沈栖离魂附身的秘密。 “何人?……”沈栖将信将疑,又追问了一句:“你以前认得?” 裴棠自然是认得此人的,当初白蘅的舞步几乎都是跟他两个人一道编排出来的。到后来,他生了眼疾自此之后双目失明,那个时候裴棠还未认识沈栖。等裴棠同沈栖成亲的时候,他的双目已毁,除却白蘅的舞步,他什么都没放在心上过,所以,他才会虽然跟白蘅熟识,却不知道沈栖长相。 是方才嫣姬的最后一句话,裴棠才骤然想了这人——柳棕。 柳棕此人对白蘅用心极深,他既然这样处心积虑的设计引出沈栖,恐怕是要一泄心头之恨。好在当初柳棕从未见过沈栖的面,裴棠轻轻舒了口气。现在柳棕不清楚他们的底细,这才是让沈栖稍稍能安全一些。 这饶是这样,裴棠始终还是觉得放心不下。“从今日开始,你出入都先要跟给我通告一声……” 沈栖:“……” 裴棠怕她腻烦不肯,又郑重了语气一遍:“那人爱慕白蘅,如是被他知道你就是当初的那个沈栖……只怕不好。”说到不好两个字的时候已经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沈栖不耐烦他这样故作玄神的那人那人喊着,冷着脸逼问了名字,听了之后仔细回想了一番,竟没有半点印象。“他这样可怕?” 裴棠缓缓摇了头,斟酌着叹道:“你不知道他对白蘅的用情之深。”世间唯独痴人最可怕,而柳棕就是用情最痴的人。沈栖比裴棠早离魂一段时日,而在原先的那个世界就是那段时日中又发生了许多事情,这才种下了祸根。 ☆、第79章 开赌 两人从随意楼出来,才刚过了晌午,车窗外的街道正是人潮往来,小贩挑担推车叫喊声不断,一派闹市景象。沈栖前一段日子过得愁云惨淡,这时看着外头的不禁心动了起来。 “我在睦月楼定了席……”裴棠淡然开口,还未说至一半却听见沈栖骤然对着外头高声唤了一记:“悦如!”紧接着又招了两下,回过来头来看着裴棠道:“我瞧见朋友了,你自己回去吧!”撂下这话不待裴棠言语,人就利落的跳下了马车。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