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皱紧了眉头,终于出声问道:“你这是在写的什么?” 沈栖写得正入迷的时候被人骤然出声吓了一跳,见是宋焕章脸上转而带起了笑颜,“赚钱的营生呀……你看看。”她将自己写好的一叠纸推到了宋焕章的手边上,目光灿灿透着光亮。 宋焕章拿起掀了几页看,“传奇小说?” 沈栖正色点头,“对!我以前听过不少戏,将这些默写下来未必会比‘淮生’的那些差呢。” 宋焕章嘴角微微一抽,“……”淮生的东西最紧要的一点是个“艳”字,一个姑娘家家,怎么好写这些……宋焕章偷偷打量她了一眼,见她神情坦然没有半分羞涩,不由嘴角下弯,神色肃然了两分,咳了两声才迟缓着说道:“这……” “这有什么不成的?”沈栖听出他语气变化。 “这事再说。”宋焕章正巧为了说另外一桩事,当即亮了出来:“昨晚镇国公府倒没怎么闹腾起来。” 沈栖之前脸上还浮着的两抹笑就淡了下来,斜着眼瞥着宋焕章,“你这话什么意思?” 宋焕章道:“昨日的事不是没有回寰的余地,你这样一走了之实在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沈栖最恨别人说教,实际上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离开镇国公府,越看越觉得宋焕章这唠叨模样像裴棠,沉了脸声音清冷的回呛道:“镇国公府的事与你何干?” 没良心,宋焕章摇头。“不回镇国公府,你自己又没官籍在身,如果……你想在这呆着就呆着。” 沈栖咬牙,气得扔掉了手中的毛笔。哼,竟然还在拿乔,不给自己造官籍!天底下又不是再没有旁的人做这等买卖。沈栖犹豫了半晌,打定主意要找珍嫂再想想法子,现在更有些懊悔昨日不该拒绝她另找个人造官籍的主意。 用过饭,沈栖打算出去,刚一出屋子就看见宋景元带了两三人过来。她心跳如擂鼓,立即猫着身子回了屋中。可那宋景元不偏不斜正往过这边过来,面上带着煞气,平日只叫人觉得白胖的脸也不见半点温和,凶神恶煞一样。沈栖心中咯噔一声,默念道他不会是知道自己在这,特地来给裴娆出气来的吧。 然而,那宋景元走到院子中就骤然停住了脚步,视线投向了另外一处,大喝了一声:“宋焕章!” 沈栖这才骤然松了一口气,原来他是来找宋焕章的事儿。按说昨日裴娆就在落霞寺出的事,宋景元不可能半点不知晓,可这会怎么怒气腾腾的来找宋焕章的事了?沈栖扒拉着门缝继续往外面张望,只见宋焕章已经从隔壁屋中出去了,正挡宋景元的面前。 沈栖知道宋焕章和宋景元是兄弟二人,可并不是骨肉兄弟,而是义兄弟。那回马车事件后她让奉灯仔细打探过宋府底细,知道宋焕章不过是宋父在其□□岁时带回府的,宋夫人一向疑心这是养在外头的私生子,所以私底下对宋焕章并不多好。 只听见宋景元怒气腾腾的指责道:“你昨晚回府是不是告状去了?” 沈栖没听见宋焕章说话,倒是传来宋景元更加气急败坏的骂声:“奸险小人!枉我平常处处袒护着你,你竟然……你竟然在我爹面前告我的状!” 沈栖忍不住点头赞同,宋焕章就是奸险小人,看来在这点上她和宋景元看法出奇一致。 宋焕章敛着声音:“告的什么状?” 宋景元气得要跳脚,可他今日才被上了一顿家规,藤条抽在身上还疼得厉害,稍稍动作一大就直抽着冷气起来。 “还说不是你,不是你告状,我爹怎么会知道那些事的?”宋景元忍着疼责问,恨不能上去揪着面前那人的衣襟好好打一顿。 宋焕章负手而立,仿佛丝毫不为他的震怒所动,清淡淡的回道:“不知你在说什么。” 宋景元气得眉毛都抖了起来,“放屁!”他恶狠狠的骂了一声,“不是你还会是谁!不就是因为淮生的事你记恨我么!可你也别忘了,要不是你之前不肯帮我对付裴棠,哪能让他气焰这么嚣张,我也不需要借着那名号了!哼,你要真气不过这事,那日就该去跟我爹告状,为什么还要拿了我的银子隔了这么久再去?!” “……我没有。” 宋景元现在哪里还信他这话,宋父今日将他叫进书房,甚至还么开口问话就叫仆役拿了藤条上来亲自打了他一顿。宋景元稀里糊涂挨着,连连哀嚎都没有用,最后才从宋父口中听出了零星半点的苗头来。原来是他自己一直维持着的谎言被戳破了。宋景元那个时候哪里还敢出声,只好乖乖受训。等一切结束了再叫人去细细打听,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