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都已经告发了,自然不是他能够碰到了,他赶快召集了东宫属官。 太子被告发,皇帝派人召太子过去,所为何事,人人都心中清楚。去了的话,害怕自己一张嘴抵不过那些诬赖。可是不去,明摆着就是心中有鬼。 “如今陛下心里对太子有怀疑,臣认为太子还是尽快赶到汤泉宫,向陛下说明情况。”太子洗马李洋沉吟一二,对太子道。 “可是陛下会不会将太子如何?”他这话一出,立刻有人道。 “父子亲情,陛下就算心有疑虑,也不会轻易下结论。”李洋看了那人一眼,“但是如果太子不去的话,在陛下心里恐怕就会由怀疑变成认定太子心中有鬼,到时候就算有一万张嘴,恐怕也是说不清了。” 李洋继续对太子道,“臣有僭越之语,太子觉得如果对上太原王和中山王,胜算几何?” “老三和老四,尤其是老三在军中声威赫赫,手下人也有不少掌权的人,但是他那些人大多数镇守在外,远水救不了近火。老四也是差不多,这两个在邺城外就是一条龙,但是在邺城内就成了虫。”慕容煦说到这里,言语之中有些洋洋得意。 “那么和……比起来呢?”李洋伸手指了指天上。 慕容煦面色变的惨白,“自然无法相比。” 阿爷老了,但是老虎老了也还是山林之王,尤其这头虎还曾经荡平辽东,奠定慕容家的基业,他是无法和父亲相提并论的。 “那么殿下应当知道要怎么做了。”李洋叹息。 鲜卑不重汉人儒家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一套,草原上的争权□□而血淋淋,父子兄弟之间的争斗几乎连遮羞布都不要了。父杀子,子弑父,兄弟互相残杀,已经见怪不怪了。 慕容煦自然不是因为父子亲情,才对老父亲臣服,而是因为眼下他凭借东宫的兵力根本就不可能战胜皇帝。 东宫的兵力并不是很多,加上现在翼州行台尚书已经被暴露出来,他想要对抗皇帝,拿什么对抗呢? “我立刻就出发,”太子从茵蓐上站起来,“今日就走。” “太子英明。”李洋双手拢在袖中对慕容煦拜下。 太子妃听说夫君立刻就去汤泉宫面见皇帝,不禁有些担心,“明日再去不行么?就算是外头的人赴任,好歹也会收拾一下行李,两三天才出发呢。” “你妇人家懂得甚么!”慕容煦原本就心中烦躁,夫妻两人相处这么久,他也自然不是当年那个只看长相的少年郎。夫妻相处到后面,都不是靠那张脸和身段来维持感情了。 “太子为何对我发脾气?”太子妃一听太子这话就不高兴,甚至眼睛都红了,“我说那话不过也是为太子着想而已,太子何必发火!” 慕容煦这会也没那个心思和太子妃吵架了。 “太子妃有所不知,眼下可是火烧眉毛了,太子哪怕是不带一个人也得赶到陛下面前去。”拓跋良娣听说太子要去面前皇帝,关于那些风声她也从那些中官的嘴里听到了一些,赶过来见太子,结果进来就听到太子和太子妃吵架,她幸灾乐祸,随口就刺了太子妃一句。 太子如今焦头烂额,管不了也不想管妻妾们的争宠斗嘴。 “我不在的时候,你们都老实点。”太子后宫嫔御中,鲜卑嫔御们闹得最厉害,这群女人厉害起来,他都拿着有些头疼。 说完这句,他就匆匆离开,留下太子妃和拓跋良娣两人在宫殿中如同斗鸡一样剑拔弩张。 太子当天就出了宫城,也没有拿出皇太子的车马还有卤薄,只是带上几个随从从宫门处一路快跑往汤泉宫的方向去了。 这架势恐怕也没几个能看出是皇太子出行。 慕容泫这边收到了消息,对着众人笑,“他是着急了。” “太子谋反,事关重大。”秦萱开口看了周围的人一圈,“太子自然会着急,不过这次能不能成,还是不好说。” “不管怎么样,陛下还是怀疑太子了,不是么?”裴敏之道,他手里的塵尾轻轻一扇,洁白的羽毛就按在他的胸前。 “这次至少对太子发动了攻击,尽人事而已,就算此时不成还有下次。”裴敏之说着又摇了几次塵尾。 秦萱听到裴敏之这么说,点了点头。她是打仗的,战场上她更喜欢做好了铺垫,将敌人分割开来,歼灭左右两翼,然后一举歼灭。 不过朝廷上的事比战场上还要复杂,一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