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跳下,大步就向门口走去,安达木见状立刻跟上去,哐当一下,门就从外头踹开。 陈氏手里抓着一束荆条没头没脸对着手下的小女孩往死里打,下手之狠颇有几分要将人打死的架势。 突然门那边传来一声响,把陈氏给吓了一大跳,她住手抬头看,就见着秦萱面色铁青的站在那里。 小女孩瑟瑟发抖抱住头,没等到婶娘的荆条落下来,她怯生生的抬头,看到门那边站着的人,哽咽喊道,“姊姊!” “婶娘要作甚么?”秦萱看到妹妹秦蕊面上两个巴掌印,眼里已经有了怒火。她走近来,怒极而笑。 “我做甚么,你自己的妹妹这么大个人了,走路不长眼,我家大郎码好的柴堆她一脚给踹散了,这难道还打不得了啊!”秦萱身材颀长,继承了母系的鲜卑血统,走进了比陈氏都还要高出一个脑袋有余,陈氏被她那么一压,禁不住向后一缩,想起这个是自己的晚辈,秦萱要在自己面前矮一头,顿时又抖起来。 “姊姊,我没有!是小丫……”秦蕊被打的脸蛋都肿起来了,她听到陈氏的话,立刻为自己辩解。 “还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小丫亲眼看到的!你这个坏了心肠的小贱货……”陈氏嘴里不干不净,还想打,举起的手就被秦萱抓住。 “不过就是一堆柴,只要是干的能用就好。何况就算要来教训,也得是爷娘来,不必婶娘操心。”秦萱说话的时候,话语带笑,但是其中不含半点温度。 陈氏见着手被扣住,立刻就挣扎要从她掌下逃脱出来,但是秦萱的力气不是她能够比得上的,她挣扎的头上出了一层汗,都没有挣脱开,她感受到腕骨越来越疼,似乎要裂开一般,陈氏情急之下张嘴就要去咬,结果被秦萱伸手扣住了下颌。 “你……赫赫……”陈氏下巴合不上,一使劲剧痛从骨子里钻出来。浑浊的口水从大张的嘴巴里淌出来。 秦萱不耐烦洗衣服的,伸手一甩,陈氏就被她甩到地上,差点一头就撞在地上。 陈氏被摔懵了,坐在地上就大哭起来,“天杀的没良心哟!在我家白吃白喝还要我这个老婆子的命哦!” 安达木一进门瞧见的就是泼妇指天骂地的“壮观”场景,他知道秦萱的叔父和婶娘都是从中原那边迁徙过来的,但是这般干嚎外加抓着衣襟一副要寻死的模样,还是头一回见着。 辽东这地方,地广人稀,后来慕容部的单于带了大批的鲜卑人来辽东定居,在中原的汉人打起来之前,除了大晋留在辽东的守军和将领,就是鲜卑人最多了。 安达木哪里见过这幅架势,立刻看得发呆了。 “鲜卑女人生的玩意儿,呸!”陈氏嚎啕叫骂了好一阵,见着秦萱根本就没有和她对阵的意思,抱起秦蕊就往门外走,自家门口上还站着一个鲜卑人,想起秦萱的生母盖楼氏更加撒泼了。 “两个一身的脏血污了祖宗,就该死在外面!谁不知道鲜卑女人在外面到处乱搞,两个还不知道是谁的种!” 这话已经说的恶毒了,安达木瞧着陈氏一边骂,一边狠狠的瞪着他,就算听不懂汉话,也知道陈氏不是在说自己的好话。他立刻就气的涨红了脸,他都还没招惹这疯女人呢,莫名其妙的就被骂了,换个人都得大怒。 “走吧。”秦萱抱着妹妹走过来,带着歉意看了安达木一眼,“她就是这样的人,对不住了。” 秦萱的父亲就是当年驻扎在辽东的晋军中的一个将领,那会他也有功勋,但是司马家的朝廷不是那么好升官的,尤其九品中正的评比全部被那些大世家牢牢掌控在手里,上去的人几乎全部是士族子弟,寒门子基本上就别想摸仕途的边。 而且朝廷上对武将看得也不重,洛阳里头男人们学女人涂脂抹粉,视兵士为奴仆。秦萱的父亲在辽东一直到死,都没有被那些士人当做一个人看重过,没有升迁不说,还被那些所谓的风雅之人当做犬鸡一般驱使。 九品中正制之下,对于兵士实行的乃是世兵制,只要父亲当了兵,那么世世代代都是兵。并且被士族们视为奴仆。秦萱的父亲哪怕不至于到这种地步也好不到哪里去。辽东此处原本就是胡人多,汉人少。 后来他娶了鲜卑女子为妻,也算是在辽东扎下根来,后来永嘉之乱,那些个故乡的族人纷纷前来投靠,他还能将人安顿下来。 谁知道事不凑巧,节骨眼上,秦萱父亲生重病没了。之后盖楼氏要带着丈夫留下来的牛羊和其他财产回在大棘城的娘家去。 鲜卑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