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腰作揖,声音清朗而坚定,“朝中俊郎良多,安沂公主美丽大方,温柔可人,定可从中觅得良人嘉婿。而臣已有心仪之人,只愿与她一人共携白首。” “你……你是非她不可了?” “是。” 晋皇猛地站起来。 他把手负在身后,冷眸紧盯着那方清润的身影,声音平和中又带着某种清晰的威压,“你爱那个女子也无妨,安沂嫁过去后,以平妻之礼待她便是。” 裴瑾之面无表情,声音清冷,不卑不亢的回道,“请陛下恕臣不能从命。” “你……放肆!”晋皇的手掌重重的击在茶几上,花纹繁复的茶盏随之一跳,险些便被掀翻了。 帝王震怒,裴瑾之却是一脸的淡定,“陛下,俗话有说,强扭的瓜不甜,微臣对安沂公主无意,若是真的娶了她,便是害了她。” “安沂公主既是皇上你最宠爱的公主,想必陛下也不愿意看到她一辈子郁郁不得欢的模样。” 晋皇震怒未消,又听到裴瑾之这样清淡的的语调,脸上的苍白之色更显几分。 他怒目圆睁,“你给朕闭嘴!” “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明白再来回答朕的问题!” “安沂你到底是娶还是不娶?” “臣的答案不会改变。” “你……好啊,好得很!”晋皇怒极反笑。 裴瑾之抬头,无惧的直视依旧处于震怒中的晋皇,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明晰的了然,“微臣明白陛下的担忧何在。臣在此可以向陛下保证,陛下担心的那件事情,绝对不会发生。” 年轻的左相眸色清凉,语气平淡,“微臣可以立誓,若有违背此言,不得好死。” 晋皇震惊的睁大眼睛,“你……” “所以,恳请陛下/体恤微臣心意。臣定当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的报答皇恩。” 年轻的左相神情淡漠,说起话来也是慢条斯理的,仿若只是在谈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般。 可晋皇的手掌早已收紧,只不过藏在宽大的袖子里,只得他一人知晓。 良久,他的眼睛里渐渐的浮上了几丝苍茫之色,挥挥手的同时语气有些颓然的道,“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你走吧。” “是,臣告退。” “等等……” “微臣在。” “那件事情,你还是考虑一下吧。我知道你想说你的答案依旧不会改变,但是……焉知世事无常。 “朕再给你三个月的时候考虑,彼时你的答案若依旧一样,朕无话可说,还会给你二人赐婚,你看如何?” “……微臣遵旨。” 裴瑾之从后殿里出来,迎面遇上在一旁低眉垂首的安福。 安福朝他行礼,“左相大人,慢走。” 裴瑾之点点头,高大挺拔的身子很快就消失在议事殿殿门之外…… 回到府里,裴瑾之先是去了挽碧的房间。 敲开了房门,来开门的是梨芯。 梨芯有些惊讶,“大人?” 裴瑾之点点头,视线在房间内掠过,“她呢?” 梨芯回过神来,连忙把挽碧的行踪报道出来,“一刻钟前,小姐自己一个人去了韩府,说是要找韩二小姐一起看书……” 裴瑾之微微皱眉。 梨芯看见了,又继续说,“小姐说过如果大人回来了,便让奴婢去找她。大人可先去书房等候。奴婢现在便去韩府把小姐给接回来。” 裴瑾之摇头,“不了,我自己过去吧。” 梨芯低下头,“是。大人。” 回到房间里,换上常服。 裴瑾之这才出门去韩府。 他与韩羽的关系交好,所以韩府的侍卫看到他,不用通报便直接让他进去了。 他来过韩府多次,也到过韩羽住的院子多次,所以他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韩羽院子的……隔壁院子。 隔壁院子,是班婇所住。 班婇在哪里,挽碧便在哪里。 才踏进院子,裴瑾之便听到了独属于女儿家嬉笑玩闹的悦耳声音从敞开的窗柩处传了出来。 “哇……挽碧,这个颜色你用起来真好看。” “啊……是吗?你用起来也很好看啊……” “我不大合适这个颜色,我更喜欢那个水红色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