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是送汤水,心思细腻的聂桑不是没有察觉到季老太太对自己的期待,但是她始终心里忐忑,毕竟还有件大事没有解决,不敢公开事实。 聂桑端着香槟杯在花园的帐篷里坐着。远远望去,露台上的某个人正与一众年长于他的长辈们侃侃而谈,众长辈边认真听他说话边心悦诚服地点头。 她看得痴痴的,唇不由地漾起。 很久,身后忽然传来低笑:“一个人在想什么?” 感觉到那抹熟悉的温柔,她的心“砰”一声骤跳。 她不回头,也不说话,一动也不动。 那个人在她身侧落座,她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拉出一段距离。 “生我的气?”他笑着问。 她垂下眼睛,低声说:“没有。” “这几天没有call你,是想看一看,你有多想我,”他直白地解释,顿了顿,又说:“而且,这样出现在你面前才有惊喜。” 她嘟起唇,轻声说:“不是惊喜,是惊吓。” 看到这副羞涩的小女人样,他勾起唇,抬起掌心抚上她的脸,她躲开。他向她靠了靠,她又要躲,他一把揽住她,“这里不会有人看到。” 她别过脸,“不要这样,会有人看到。” 他咬了咬她的耳朵,“我们什么没有做过?到现在都还在同我害羞?” 听到他这样说,她心里愈加砰砰乱跳。 曾经听过这样的话,相爱的人即便到老,看见对方都还会心跳。现在她相信了。 诚然如他所说,他们什么都做过了,再羞人的事情都做过,可每一次看到他,心还会如小鹿般乱撞。 这些天没有听到他的声音,那种失落的感觉,仿佛阳光也失去了明艳。她是爱上他了,很深的爱。 “你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告诉我?”她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害羞。 他想了想,问:“我没有告诉你什么?” 她挑起眉,点戳他的肩,“不知道你也是聂家的贵客。” 他笑了,“我不过投资和支持一项很有前景的研究课题而已,现在全球都在致力研究转换太阳能的最新路径,以便找出能能源替代石油。一旦成功,便会推动地球的生态环境保护,而且可以节约不可再生资源。我的未来岳父是这项研究的领头人,我没有理由不支持。”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答:“自从在香港重遇见你,就开始投资。” 她惊讶:“就是说,你和爹地早就认识了?” 他淡定道:“季风旗下的季风能源也一直致力于研究可循环利用资源。不止是你爹地的项目,季风对其他学校包括中国的大学也多有支持与合作。这是双赢的投资。” 心里是浓浓的滋味,她倚在他怀里,只说:“我会推迟回香港,因为要领奖。” 他接话:“我也会推迟回香港,因为要陪你领奖。” “桑桑,”聂太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聂桑吓一跳,连忙离开他,从座位起身,“妈咪。” 聂太太看了眼女儿,又看了眼女儿旁边的人,目光意味深长,“在这里做什么?” “聊天而已。”聂桑讪讪道。 季尹则从座位起身,有礼貌地道:“伯母,久仰大名。念书时曾听过你的演讲,很精彩,有的观点我用作毕业论文的理据。” 聂太太神色微有缓和,“过奖。听闻季先生当年还在哈佛大学读应用数学与经济工程学士时,就造就了两宗著名的并购案,这两宗案例甚至被编入了收购与兼并课程教案。而后拒绝哈佛的挽留,去耶鲁深造,又有所建树。前段时间你在新加坡亲自主持的亚太金融会议全球瞩目,可谓长江后浪推前浪。” “伯母过奖。” 这时聂教授也找了过来,“倩如,你和女儿在那里干吗?晚宴开始了,大家都在等你们。” “季先生,不如一同入席。”说完拉着女儿离去。 先是聂教授餐前讲话,而后晚餐开席。在季老太太要求下,聂桑陪坐在一侧。口中说着话,眼神时不时飘走,与另一道目光只能空中交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