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女知青一边说一边啧啧出声,听起来十分同情叶小妹的遭遇,但也有幸灾乐祸的直接嗤笑道:“我记得天气热的时候,叶小妹据说得了风寒,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这次至少也要趟十天半个月吧,正好连家务活都省了。” 但也有人表示不理解,“叶小妹只是卖了自己的头发,又不是闯祸,不用打这么狠吧?” “对啊,傍晚我也看到了叶小妹,我还觉得她短头发比长头发更好看呢,又精神又洋气,看着真有点像富家小姐了。” “你们来的时间还短,不太清楚这边的风俗。”有年长的知青叹了口气,为众人科普道,“本地队员看着人都挺好,对咱们算是照顾,也不指手画脚啥的,好像比你们想象的要更开明?但那是因为咱们都是外人,没必要计较罢了,对他们自己的姑娘要求还是很多的。” “你们难道没发现这里个个姑娘都留着及腰的长发、洗起来再费劲都舍不得剪掉一点吗?因为他们没嫁人的姑娘是不让剪头的,叶小妹要是只剪一半都还好,她把头发全剪了,这下去相亲估计都没人要。” 刚才还幸灾乐祸的人笑得更欢了,“那队长媳妇还不得气疯?我听说她可是憋着劲要把叶小妹嫁进城里的,现在叶小妹别说嫁城里,想嫁去镇上都费劲吧。” “既然后果这么严重,叶小妹怎么还敢卖头发?是为了买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好像买了点肉?可是最近家家户户都分了许多肉,叶小妹家分得最多,应该不缺肉吃啊。”爆料的女知青叹气道,“所以伍婶她们都说叶小妹太无法无天了,挨顿打都算轻的。” 女知青宿舍隔壁就是男知青,隔了一堵墙壁,却没有任何隔音措施,所以哪怕她们有压低声音,这些对话还是一句不落的传进了隔壁屋子。 宋清徽闭着眼睛看似正在熟睡,手却不由自主的放到了枕头下面,手指轻轻摩挲着并不光滑的纸页,一时间睡意全无。 如果说他刚收到“礼物”时,内心还有些少到让他自己都忽略不见的窃喜,听完隔壁女同志的对话后,这份不合时宜的窃喜已经让她无法忽视了。 宋清徽无法不顺着她们的话往下想,叶小妹非要卖了头发,却只是买些无关紧要的吃食,是不是能够证明她卖头发都是为了给他买礼物?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缺本子,可如果叶小妹真的因此嫁不出去,他要不要站出来负责? 这个问题,对于二十出头的宋清徽来说实在过于沉重,沉重到在梦里,叶小妹还拄着拐杖在后面追着他要“负责”,不过眼看着就被叶小妹抓住的那一秒,他很及时的惊醒过来。 醒来后,宋清徽无意识的叹了口气,才转头看了眼窗外,光线明亮,其他人都在熟睡中,快过年了,大家也懒得放松睡睡懒觉,不过宋清徽还需要跟猎队进山,所以他伸手摸了摸枕头下的本子,便下定决心般的掀开被子悄悄下床。 因为没几天就过年了,猎队属于“义务劳动”,就没有之前那么拼,早上吃完饭,太阳出来了才进山,下午三四点就回来了,有点半是劳动半休息的感觉,队伍这么懒散,想再打到野猪当然是没可能了,不过进了山都不会空着手回来,野鸡野兔总要抓够量的。 所以猎队回来,队员们依然不厌其烦的去热情迎接,睡了一觉就满血复活的叶小妹也很积极抱着小胖子出去围观。 在猎队回来之前,队里没什么好玩的活动,叶小妹宁愿躺在自家院子里晒太阳也没兴趣出门玩,也就是说,这是她“被断腿”后的第一次出门,叶小妹抱着叶大宝招摇过市,收获了无数惊讶的眼神,而且大家都毫无例外的对她嘘寒问暖,还有关心她昨天进城玩得开不开心的。 叶小妹当然开心了,她对队里的流言蜚语一无所知,毫不犹豫地把大家的“热情”,归结于可爱迷人的新发型让她的魅力值剧增的缘故。所以叶小妹不但开心,还抬头挺胸颇为神气呢,顶着几乎所有队员的关注信心满满来到热闹中心。 身为猎队一员的宋清徽也在热闹中心,不可避免地注意到了神气活现的叶小妹,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其实知青点传言叶小妹被她娘打断了腿这点,宋清徽压根就没信,他又不是没见过叶婶和叶队长叶家兄弟他们是怎么宠叶小妹的,他相信,就算叶婶气到失去了理智,叶队长他们都不会由着她下手没轻重的,叶小妹也不会老老实实站在那里被她娘打断腿。 这个推测在进山前看到面色红润、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