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眼皮,好像随时会睡过去一样。 顾小池心惊地跳一下,情不自禁地嘀咕道:“看见有豪车送你回来,本来我还以为你老人家终于梅开二度,或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你那总裁老公终于对你上心了。没想到,原来一切是我想太多了。看你这无精打彩的样子,霜打过的茄子也不过尔尔,铁定是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了。我说,亲爱的柴经理,你就不能拿出点你工作时的气魄出来,好好地理理你这段比麻团还乱比蚝油还淡定的感情生活吗?你再这样下去,不说你会人老珠黄,黄花菜也会被你晾凉了。” “扑哧”柴雪竟被顾小池的一翻话给逗笑了,从大班椅中抬起头来,笑着道:“那个,请原谅我孤陋寡闻了,请问什么叫比麻团还乱比蚝油还淡定的感情生活?” “当然是像你这样,表面上看波澜不惊,一成不变的样子。就算拿筷子来搅拌几下,也不见溢出分毫,淡定得像蚝油一样紧贴着瓶底;可实际上,早就被猫挠得伤痕累累,麻乱麻乱的,不知究竟有多少个结,也不知绳头在哪?头疼得想理也理不清,剪也剪不断。看你这眉头打结的程度,我想事实上已不止伤痕累累了。柴雪你确定你要的是什么吗?”顾小池霹雳吧拉地说完,脸上显出无限担扰的神色盯着柴雪。 柴雪则瞪大一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她万万料不到,这翻话竟从一向吊儿郎当的顾小池嘴里吐出来,且将她心里的矛盾分析地何止是透彻,简直是将她赤裸裸地剖析了。 问她要的是什么?柴雪不禁自嘲地笑笑,将被顾小池看得发虚的眼神撇开,无限感慨地开口道:“‘剪不断,理还乱’确实是我此时的心路历程。而且我还‘当断不断,反受其害’了。小池,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我要的是什么,但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曾几何时在心沦陷的那刻起,我就身不由己地被感情牵着鼻子走了,哪怕前路漫漫且布满了荆棘,我也在所不辞,义无反顾的。可我真地很累,不仅心累神也累,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下去了?” 从遥遥无期的等待,到一纸离婚书的出现,柴雪坚强的背后,那一直支撑她走下去的信仰突然坍塌了。无助与无奈如洪水猛兽般汹涌地肆虐侵蚀着她的心。 她甚至无法理解乔瑞现在对她突然转换的态度到底是真情实意,还是逢场作戏,匿或只是纯粹地逗弄逗弄她而以。 也许只是为了一个月后能更顺利地让她签下离婚书上的名字而以。 这样想着,柴雪的脸色渐渐发白,眼睛没焦聚地盯着面前的一个点。 顾小池见她这样子,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硬着头皮说道:“柴雪,你别这样,索性你还年轻,人生的选择多了去了,何必总纠结于此?你应该像平时那样嘻嘻哈哈地活下去,总会越活越精彩的。” “越活越精彩?”柴雪缓缓地咀嚼着这一句,神思深陷,像坠入某个幻想中不愿清醒过来一样。 这可把顾小池吓坏了,本来只是随口的一句话,顶多只是看不过眼的唠叨,却不想竟让柴雪当真了,一副不可自拔的景象。 这样的情景眼看就要无法收拾了,顾小池显得手忙脚乱起来,平常只会糊扯的他,又怎会真的会安慰人呢? 于是慌忙起身,胡乱地想要说点什么,但关键时刻竟词穷了,只张着嘴不知所云:“柴雪,我,我,你,你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水去。” 说完就真的起身拿起柴雪放在桌上的水杯,一溜烟地跑了,也不管水杯里还是满水的。 柴雪眼神晃忽一下,然后就闭上了,将身子重重地甩入大班椅中。 她要的从来都没变过,只是简单地想要乔瑞能真正地看到自己的存在。 别的她从不敢奢求也不会妄想拥有。 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在触手可及之间,却又无法触摸得到;看着心花怒放,实际上却是黯然神伤。 她曾以为自己的婚姻即使不会轰轰烈烈甚至也不会细水长流,但至少能骗过所有的人,一直不咸不淡地维持下去。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地剥削着她,连半点盼头也不愿给予,只是残忍地将她伤了一遍又一遍。 纵使乔瑞现在给她的态度有所改观了,但不可否定,他给的伤害从来都多过这些所谓的改观。 这些全都深埋在柴雪的心里,是不可触摸的伤口,就像顾小池说的那样早已伤痕累累了。 但凭着那一点点的爱恋,柴雪总是自欺欺人地以为,一切会好起来的。 然而当乔瑞一把推开她,并放出了狠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