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松散开来,她的裙绦,散在他的衣摆之上,墨发同青丝交织着堆叠。 他抚着她的发,手上青筋隐约浮现,低低唤一声:“……蓁蓁。” 姚蓁心尖一颤。 帐幔漾开一道涟漪,锁链被人丢弃在地上。 冷冽的气息,如同雨幕般倾覆过来,将她紧密缠绕。发丝流淌过掌心,细密缠绕着纤白玉指,难以挣脱。 …… ** 四更时,淅淅沥沥的雨声渐渐停歇。 支摘窗支开一道小缝,夜风携着清新湿|润的空气,盘旋在窗缝前,隐隐约约飘扬开忽急忽缓的清越玉铃响,渗着不甚明晰的水声。 那声响朦朦胧胧,抚着帐幔漾开一道道涟漪。 一只纤细的手腕,忽而从层叠帐幔底探出,紧紧攥住赭红帐幔,绯红的指尖,将帐幔扣出几道极深的褶皱,帐幔上的涟漪越发绵密,低柔的啜泣声再也难以压抑,骤然放大。 月色粼粼,在窗前投下一方皎皎光晕,一角蔓延在帐幔之上,摇摇晃晃。 须臾,细骨伶仃的手腕失了力,无力垂下。 夜风盘旋一阵,终于在声响渐渐偃息时,顺着窗缝悄然溜进来。 外面清凉,分明开着窗,屋中却潮热的紧,夜风吹了好半晌,屋舍中涌动着的潮热气息才渐渐散去。 娇柔的女声有气无力地说了两句什么,清越好听的男声低低地应,旋即帐幔被一只修长的手拨开。 宋濯俊美如玉的面庞,自帐幔后显露出。 他高挺鼻尖上仍垂着一滴汗珠,墨描般的长眉亦有些汗湿,墨发垂散在身后,深邃的岑黑眼底,翻涌着情谷欠尚未完全褪去。 浓重夜色被冷冽气息搅动出几丝波纹,他未着里衣,披着外袍,堪堪遮掩凌厉精瘦的肌肉线条。 鞋履踩着月光一角,他缓步走到外间,低沉嗓音,传人端来热汤。 侍从双手捧着舆洗盆,低垂着眼眸,却借着月光,不经意瞧见他胸口上几道新鲜的挠痕,眼眸仿佛被烫了一下,连忙将头垂得更低。 宋濯探手试了试水温,接过盆,转身要回到内间去。 那侍从踯躅一阵,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道:“公子,郎主那边……” 宋濯脚步一顿,浓长睫羽垂落。 “白日,我自会领罚。”静默片刻,他沉声道。 侍从倏地睁大眼,抬头看向他,而宋濯已然云淡风轻地缓步迈入内间。 他将舆洗盆搁在小凳之上,伸手将帐幔拨开,用玉钩拢好,旋即垂眸看向榻上的姚蓁。 她像是淋过雨一般,浑身淋湿,细细瞧去,娇嫩肌肤上被雨点击出深浅绯痕。 许是听见脚步声,她艰难地翻身背对他,阖紧双眸,纤长睫羽垂落在眼下,蝴蝶骨嶙峋颤抖,脆弱地仿佛雨势再大一些,便能将她击碎。 宋濯瞧着她,她纤瘦脚踝处仍有被他大力攥出的指痕——片刻前,他们的发丝纠缠在一处,难舍难分。 心中忽然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心底漾出些密密麻麻难以言说的情绪波纹。 他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只知那个将他情绪扰乱的人,真真切切地属于着他,独属于他。 手背上抓痕隐约,他抬手翻找一阵,寻出一张干净的帕子,湿了水,为她擦拭身子。 他的手才碰到姚蓁,姚蓁呜咽一声,气若游丝地哭腔道:“走开……” 宋濯一滞,眉骨沉沉压下来,眼底晕开晦暗,蓦地丢开帕子,扣着她的腰,掰着柔若无骨的她转向自己。 “今日不必上朝。”他缓声道,“你有的是时间哭。” 第49章 温存 他说完后, 屋中又响起了朦胧的柔婉的低泣声,难以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