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反进。 她看了眼四个圈,指着问:“知道这车是谁的么?” 陈老师看出了此人非善茬,下了套给她钻,索性闭嘴。 陈晚指着自己,“我的。”她又拍了拍车身,“这位朋友,你水往哪儿泼呢?追男人可不能这样,来,我教你,看着!” 陈晚转了个向,步履生风,狠狠吻住了霍星。 唇硬了,舌头生涩了,牙齿是冷的,接吻的技能丧失了。 陈晚得出结论,内心立马就酸了。 她松开吻,两个人的气息夹杂在呼吸里,“刷”的一下就把记忆吹暖。 陈晚抵着霍星的额头,鼻尖蹭鼻尖,轻声说:“警察叔叔,好久不见。” 霍星的表情似哭,却又在笑,笑不出来,拧巴成一团,看得陈晚眼睛都湿了。 霍星的声音是从嗓子眼里一个个抠出来的,说:“再亲一下。” 陈晚抬起头,“亲两下。” 话一落音,霍星的唇就贴了过来,这次他完全占据主动,记忆苏醒,踏破时光席卷重来。 这一刻,唇软了,舌头滑了,牙齿也暖了。 霍星活过来了。 陈晚被他吻得眼泪直流,不用矫情地问,你还爱我吗,你还记得我吗,你想我吗。恋人之间的海誓山盟从来不靠千言万语,一个眼神,一个吻,就足够天雷勾地火。等风也等你,只要最后那个对的人是你。 那么,一切苦难都是轻舟已过万重山。 霍星想到什么,猛地松开她,迟疑的眼光在她身上打转。 陈晚双手一摊,任他看个够,然后说:“摘了一只肾,肝也切了三分之二,哦,心脏毛病也挺多,每天要上八小时呼吸机,对了,腿也是假肢。” 霍星:“……” 陈晚懒洋洋地问:“吓着了啊?” 霍星再次将她拉进怀里,闷声说:“你活着我养你,你死了我也给你收尸,不管你成什么样。” 陈晚吸了吸鼻子,“敢食言就天打雷劈。” 霍星的头埋进她柔软的脖颈间,贪婪地闻着她的味道,最后觉得不放心,又张嘴咬了她一口,听到她“嘶”的一声痛呼,才终于相信,这不是做梦啊。 陈晚从他怀抱里挣扎出来,又走到浑身还在滴水的小陈老师面前,以压倒性的气势站着,轻描淡写地说:“我欣赏你看男人的眼光,也骄傲我的男人被好看的女人喜欢。但从现在开始,请你离他远一点。” 陈老师酝酿力气,手指着她,“你,你你你——” “哦,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陈晚,是这家店的老板娘。” 所有人的耳朵都爆炸了,莫方慧恍然大悟,这才是正牌啊。 陈老师一听也懵了,明白过来后只觉得受了奇耻大辱,羞愧难当脸都憋红了。 陈晚打小就是护短的性子,自己的东西除非她愿意,否则谁也别想分一羹,更别说是喜欢的男人了,谁敢芳心暗许,她就耗尽一生功力跟对方撕,谁敢染指,就砍了那根手指。 陈晚生得卑微,活得却不糊涂。 该强硬的时候,从不给对方留余地,一刀致命,杜绝后患。 她大方地补充说:“如果有异议,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们慢慢聊。” 聊得你七孔流血,七窍生烟。 这一晚,小陈老师骑着她的少女粉小电动,肝肠脆断地消失在夜色中。 莫方慧率领众店员悄然撤退,该干嘛干嘛。 陈晚抬起头,看着那张巨大的店面招牌轻声念了出来,“晚星。” 火锅店这么接地气的地方偏偏取了个矫情名,亏霍星想得出来。 陈晚想笑,心里却一阵苦。 霍星仍然站在原地,霓虹灯影从他背后万丈起,衬得他人孤独又苍凉。陈晚的心苦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心酸。 她快步朝他跑了过去,手从霍星腰间穿插搂紧,“你不是要抱抱吗,给你好了。” 霍星两鬓间的白发,好像一夜之间被春风盯上了。 之后,霍星牵住她的手一刻也不松开,十指交握,最牢靠的姿势。 他牵着陈晚,在火锅店来来回回地走,招摇又得意,陈晚仿佛看见他屁股上悄然竖起的大尾巴,得瑟劲简直欠揍。 火锅店晚上九点之后就进入夜宵营业模式,霍星难得的没有去前店帮忙,带着陈晚去到二楼隔间,陈晚打量了隔间一圈,怀疑道:“晚上睡这?” 霍星抱歉地说:“先睡一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