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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可能帮裴妍一把。”

    钱海清恍然:“原来如此。那师父不日便能接姐姐回府了?”

    “我我我,我去接!”梅林玉捧着杯白开水举手道。

    “你还有别的事儿做呢。”裴钧一把拽下他手来,端起桌上花茶,徐徐道,“你得把那大船备好,咱家的娃娃们要出去办案了。”

    第110章 其罪六十七 · 灭口

    五日后,瑞王一案重开审理,三法司应内阁决议,再度提审裴妍与瑞王之妾秦氏。

    裴妍其时虽狼狈憔悴,在堂上与官差对答却还神思清明。可反观秦氏,虽同为女子,入狱时日尚不比裴妍多,此时却已手足重伤、不况人样,早没了花容月貌被纳入王府的神气,对官差讯问皆唯诺称是,与裴妍同堂审讯,也再没了当初的胆子矢口诬陷裴妍。

    退堂前,她画押认了因妒误害瑞王一事,经由法司确谳,处了秋后问斩,其供词真乎其真。参与会审的御史台加上刑部,票议压过了主审法司大理寺两票,一同支持了裴妍的释放——这不仅意味着裴妍沉冤得雪、重获自由,也标志着裴党士气的回温、三法司中蔡氏掌控下大理寺的被孤立,以及蔡氏在朝中地位的飘摇。

    五日后的早朝上,此决议下放,薛太傅代内阁令大理寺在十日后交付文书、释放裴妍。大理寺卿领旨后,蔡延在内阁首座沉默不言地看向裴钧,目光一如毒蛇般阴寒。

    接着,赵太保主持了朝臣对张三入主刑部的票议。票唱到裴钧,裴钧抬头恰见张岭转开了看向他的目光,于是他在一众官员的侧目看顾下显出些犹豫不决来,最后在司礼监的再三询问下,才终于唱了表票。

    至此,众朝臣皆以为他表票是因裴妍昭雪而还张岭一个人情,却不知张三获入刑部、成为了开朝以来最年轻的刑部尚书,本就是他与姜越最初的期望。

    散朝时,裴钧望向金殿上依旧空空的龙椅,眉头淡淡蹙起,一边想着裴妍那被权势换来的沉冤得雪和李存志案的不了了之,一边与姜越走出司崇门去,在初夏的日头下叹息:“这法、制二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姜越转头看向他,听他接着感慨道:“自打裴妍入狱、李存志进京,至如今两案告结,一晃三、四月过去,我们看似是在法中求存,可最终替他们摘脱冤抑的,却从不是法,而是权。李存志的案子胜了,他却没活到看见,南地灾民所求的公正与偿还也迟迟无果,他儿子还得回去笑着磕头受朝廷的封赏;裴妍眼下虽放出来了,可最后一根压垮大理寺的稻草,却不是法司明辨曲直,而是你我向蔡延不断施压后,给了张家一个饵,梅六又盗了商印。”说到这儿他语带嘲讽地笑了,“姜越,有时候站在朝堂上看这天下,我总能觉出份儿凄凉。”

    二人走向京兆司方向,入了闹市,姜越引他避开车马贩子,看向他问:“何种凄凉?”

    裴钧苦笑:“人自古立法立制,为的是叫百姓有法可依、叫政事有迹可循,那为的该是更好的日子罢?可如今我却愈发觉着,这法、制二物原本无情,无非是朝廷的爪子而已——朝廷想往哪边拨,便往哪边拨,一次一次地,这爪子越磨越利,那百姓不过是这利爪之下的尘土罢了。利爪不止,尘土何以落地?”

    姜越深思一时,叹道:“若将百姓比作尘土,那朝中有以尘土为弊者,自也有以尘土为先者。前者只图一己之利,后者却是对天下人心怀悲悯。裴钧,我们如今所想的,便是磨平这利爪,让天下得以尘埃落定。”

    裴钧听言莞尔,心中郁结稍纾,回看姜越一眼,听姜越又问:“你方才望向龙座皱眉,可是忧心宫中生变?”

    裴钧道:“不错。姜湛心思阴鸷,此时越是没有动向,我怕越是会有大的动向。”

    姜越接他此言道:“今晨宫门戍卫说,内朝近日陆续召见了京关四地的武将。”

    “武将?”裴钧微微皱眉,“这么说,姜湛已经开始思虑调兵了。如果他是想调兵拱卫京师,必定先令兵部派粮,我们会提前知晓,如此倒还不怕。怕只怕……”

    “只怕他不是要调兵回朝,而是要调兵出守。”姜越明白他所虑,凝重道,“曹鸾是姜湛安在你身边的眼睛,姜湛定已知道我二人反意,如今也以你我为患,只是苦于无证发作罢了。由此,为防我二人协力举事,他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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