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似漆朱,这时嗓音都喑哑低沉,好容易才挤出一个字:“你……” “我是怕你永远都不会说。”裴钧拇指掠过他通红的耳尖,将他一缕鬓发绕去耳后,勾了勾唇角笑,“怎么,这个不想要?” 姜越根本说不出话来,这时是整个人都背贴在身后车壁上,瞠目结舌中,双眼死死锁住裴钧的脸,英眉紧聚。 “好,我懂了。”裴钧耐心地点头,轻轻道,“你不说的,应该就是想要了。” 说着他再度低头落唇在姜越唇上浅浅一印,垂了眉眼道:“姜越,现下我是真得走了,老崔等我呢。” 说完他最后轻抚过姜越唇角,弯眼一笑,便转身开帘跳下车去,听不远外崔宇趴在车窗上急吼:“又回去磨蹭什么呢,赶紧过来,门快开了!” “来了来了。”他连连笑应,赶忙跑去拉开了崔宇车帘,挤进车去。 这时再启窗看向姜越的车驾,他只见姜越正从前车帘后探出半身来,凝眉定目看来他这方,满面仍是难掩的惊,更兼双唇依旧红艳、俊颜飞满红霞,是整张脸都写着“难以置信”。 裴钧对此景满意万分,只笑盈盈地向姜越挥手。 这时城防小门终开,崔宇赶忙下令进城,一回头,却见裴钧正好整以暇坐在旁边,似同另车的姜越耀武扬威般招手作笑,不禁就抬手推他一把,焦心道:“子羽,你又把人晋王爷怎么了?” 裴钧放下车帘,后仰在他车内的靠枕上,长叹一声,似食髓知味,又似心欠欠道: “我这回,怕是要把咱晋王爷给吓疯了吧……” 第38章 其罪三十六 · 怠误(上) 一入北城门,天已近黄昏。 裴钧坐在崔宇的车上,是几度想再撩帘瞅瞅后面的姜越,可又怕崔宇这刑部的易起疑心,便又忍着,几乎已觉得心痒难耐,只好同崔宇两相言语着换换神、安稳着心性,好容易才熬到了刑部外,下了车来随他安排裴妍关押之事。 此时日头偏着西,照着刑部大院儿外长街两侧的商户小贩,可听得他们扯着喉咙嚷嚷喝道,是卖金卖布什么都有,都在抢着一日里的最后一批生意,很一番年节过后红火开张的架势;周遭簇拥在街上逛着的人也不乏新科试子与青年才俊,当中三五成群从裴钧身后说笑着走过去的,听来是各地口音都有,更并非句句都能听懂。 裴钧回头看了一圈,再放眼街角巷头,眼见各处巡逻的士兵也添了不少,便与崔宇对看一眼:“咱们可有的忙了。” “可不是。”崔宇颇烦心地皱了眉头,抬手招呼着院内衙役,“年年最忙就是头尾,没一日安生。” 这时后面跟着押送裴妍的车也到了,眼见裴妍捞开帘子要下车,裴钧便踱过去扶她。 可裴妍站在车门边上原要下来,此刻瞧见裴钧面色,步子却一顿,长眉高挑起来,冷静问道: “裴钧,你笑什么?” 裴钧一愣,赶忙肃容:“我哪儿笑了,没有的事儿。” “刚才明明在笑,偷着蜜似的。”裴妍抬手握住他小臂下了车,狐疑地打量着他神色,慵然哼笑一声,“看着我被关进牢里,你就那么开心哪?” “别胡说八道。”裴钧眼看崔宇进了衙,赶紧冲裴妍努嘴,“进去进去,颠了一路还那么多话,你也不嫌累得慌。” “我不过开个玩笑,你凶什么。”裴妍这坐车颠簸了一路,倒也真累得懒怠再猜他,便只白了他一眼,就跟着崔宇左弯右拐进了刑部大牢去。 待签过单子、排了个通风好的号房,崔宇道了声委屈王妃,便着人先将部院未用过的棉被,在牢中石床上铺好两层,让裴妍先凑合坐着,又叫裴钧回家再拿些好物来装点,免得裴妍住着受罪。 裴妍久居内宅,何尝见过这官中琐事,听着只觉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