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的小姑娘了,这可是蔡家这个月新送过来的,还是蔡家的织匠手艺好,看,上面的银线多漂亮。” “这个是林家送来的,看,这个蓝色多漂亮,就跟湖水一样,这可是林家今年新配出来的颜色,比往年更亮色,据说还耐洗,过水五遍还不褪色呢。” “这是元家送来的长丝棉,听说是从北边的永平城送过来的,比寻常的棉花更长更保暖,是极难得的,正好可以给你父亲和你一人做一件小袄。” 张氏一匹一匹地说过去,这些都是她精挑细选过的,不要说放在封州廊州是第一等的好货精品,就是拿到京城,那也是拿得出手的好礼品。 自晋朝灭亡以来,这片天地就战乱不断,几十年战乱下来,没有庇护的人家根本活不下来,所以有手艺的、有脑子的、有体力的,都主动卖身依附豪强,豪强也乐于收拢只效忠于自家的丁口,这么一依附一收拢,好手艺的匠人自然就被集中在了各地豪强之家,生产出的好货精品都只供应给自家主人,绝不会外流,除非自家主人将自家特产用于送礼交际,好货精品才会做为礼品送到别的豪强之家。 武宁伯府的府库里就存放着宋家主家送来的自家布匹,以及封州廊州几大望族送来的精品布匹,张氏要给夫君儿女裁剪秋衣,自然是在这些布匹中优中选优、精中选精了。 张氏说得开心,宋知夏却只是草草扫了一眼,随手指了几个:“就这几个吧。” 张氏扫了一眼女儿点的布匹,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淡,她眼含轻愁,温声哄劝着女儿:“就这几个么?虽然这些布匹花色都好,但颜色全是素淡的,你年纪小小的,该挑些鲜艳活泼的,来,再挑两个吧。” 宋知夏轻轻摇头,似想努力微笑,但其中又透露出几分难过之意:“不了,反正女儿也不出门,穿得那么艳做什么,况且艳色易淡,洗两次就寡淡了,这不是糟践东西么。”染色不易,好颜色更是难染,洗却极易,好颜色洗两次就淡了,所以就算是富贵人家,也只是在出门交际的时候才穿鲜艳衣裳,在家中都是穿素淡便服。 “你怎么就不出门了?”张氏以为女儿是在抱怨父母把她关在家中,略带急切地解释道,“这段时日把你拘在家中,只是因为幕后主使没有抓出来,怕你外出再次遇袭,等幕后主使抓到了,父亲母亲自然就放心让你出门了。” 张氏拍了拍女儿的背:“夏儿,再忍忍,等再过一个月,若是到时候还抓不到幕后主使,母亲也做主带你出门,你现在先别急。” 宋知夏仍然摇头:“不了,我还是在院子里待着吧。” “怎么了?怎么就不开心了?”张氏转头看向侍立一旁的碧珠,语气隐含严厉,“碧珠,小姐为何不开心?是不是底下人委屈了我女儿?” 碧珠立即下跪俯地:“夫人息怒,奴婢们不敢放肆。” “既然你们不敢放肆,小姐为何不开心?”张氏语气更加严厉,“快说!” 碧珠身子颤了颤,却不敢回话。 “母亲不必动怒,不过是小事而已。”宋知夏轻声劝和。 张氏听到女儿劝和,心中却更生气了:“夏儿你长大了,竟有心事不肯与母亲说了。” 宋知夏闻言小身子颤了颤,垂首不敢言了。 张氏盯着女儿高声喝问:“还不肯说吗?” “夫人息怒,奴婢说,奴婢说。”碧珠撑不住,赶紧替小姐回话。 “说!” “是大公子,大公子让小姐别出院子。”碧珠战战兢兢地回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