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面这篇文章写得也太好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这么有灵气的文章了,里面悲天悯人的情感,太充沛了,他要是做官,光是他这一手写文章的天分,都能写哭士大夫。 他们当官的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不会写奏折的下属,呈上去的奏折干巴巴的只是陈诉事实,全国各地那么多地方,谁能注意到你这份奏折? 要是奏折写得好,上达天听了,上面一句话,下面什么事办不成? 可是这位考生也只有文章一项出众,其他也平平无奇了。 宋云帆犹豫了,还是想中规中矩,毕竟只是取案首,又不是落榜,那还是选那位诗词歌赋的考生吧,这位文章出众的就落在第二名,也不算辱没了他。 等宋云帆把这些事都敲定后,他起身正要回房歇息了,外间他的小厮拿了一份拜帖走进来送上:“老爷。” 宋云帆接过拜帖疑惑道:“平溪县县令这么晚来投拜帖做什么?” 小厮摇了摇头:“小人不知。” “走吧,”总归是有事宋云帆伸了个懒腰,也不惧,“我们去会会他。” 一连好些天过去,许怀谦的身体终于好些了,勉强能够下地说话了,可是他发现了一件很恐怕的事。 他好像还是看不清东西! 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一大团。 这日苗大夫来给他把脉,见他眼睛还是运动能的没有光泽,问了一声:“还是看不清东西吗?” 许怀谦摇摇头:“看不太清。” 然后苗大夫就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的眼睛?”许怀谦像是察觉到什么,伸手碰了碰自己的眼角,“……是以后一直都这样了吗?” 苗大夫给他把了把脉叹息道:“你的身体亏空得太厉害,伤到了眼睛,只能慢慢养着,看看养不养得回来。” ……看看。 ……养不养得回来? 这话已经说得很委婉了,许怀谦颔首,不知道说什么,就“哦”了一声。 “有我在!”陈烈酒怕他灰心,忙丢了句话,“就没有养不回来的!” 许怀谦相信他的笑了笑:“嗯!”虽然不知道还能不能养好,但他都这样了,他老婆都没有放弃他,他还挺高兴的! 陈烈酒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等苗大夫给许怀谦做完日常针灸,还是跟着出去问了一下,“他的眼睛?” “没事,”苗大夫安了他的心,“你只要备好钱,把他的身体养好了,眼睛就不是问题了。” 陈烈酒心上的石头落下了:“能养就行,钱不是问题!” 如果说许怀谦是易碎琉璃,就算打碎了,他陈烈酒想方设法都要给他粘回去。 他就不信,只要他细心点,还怕养不好他? “那我给你开些治眼睛的药。”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下来,苗大夫也知道陈烈酒是个异常坚定的人,非寻常事撼动不了他,不过就是些许钱财的问题,想必他能解决的。 就是不知道他一个哥儿,怎么练出这样一副心境的? 陈烈酒拿了苗大夫开的眼药回去,怕许怀谦想不开,给他细细说了:“大夫说了,眼睛会随着你养好身体,慢慢好起来的,你就别担心了。” “嗯。”他说什么许怀谦都信,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向他问道,“养好我要花很多钱的吧?” 陈烈酒给他敷药,见许怀谦现又担心起钱财的事来,让他放心:“我会想办法去挣的。” 随即他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糜山县太偏了,偏到府城里没有拉着炭到他们县城去卖的,即使有也是杂货铺捎带着卖一些,因此到了冬天特别难熬。 他的炭烧出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