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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1节


场强娶强嫁的闹剧,哪有大伯欠了债,要侄儿以身相许去还的。

    原主父母还在的时候,虽说家里也不是很富裕,但也不至于连丧葬钱都拿不出,还一借就借十两银子。

    许怀谦理了理原主那杂乱无章的记忆,知道十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有些穷苦人家一辈子都不下攒来十两银子,更别说是操办一场十两银子的丧礼了。

    这个钱不是原主借的,许怀谦当然不会认。

    但人家没有要到账,现在扣着他,也无可厚非。

    想清楚后,许怀谦没有接红媒婆递过来的蜜饯,转而拿帕子擦了擦唇边咳出来的血丝,在心里计划,怎么跟那陈烈酒说清楚,让他放他回去。

    红媒婆说了许久,口水都说干了,见许怀谦还是一副油盐不进,连搭理都懒得搭理她的模样,不满地抿了抿唇,拿了两颗蜜饯,出门去了。

    轴成这样的,就活该被人欺负,只能气得跳河!

    屋外。

    盘条亮顺,皮肤白皙,腰细腿长,梳着高高的马尾,一袭红衣生得明艳张扬的陈烈酒,撸着衣袖站在一个白胡子老头身前,一身飞扬跋扈不好惹的气势,把白胡子老头衬得平白佝偻弯了腰。

    看得红媒婆眼皮子直抽,也不知道一个好好的哥儿,怎么就养成了这个性子。

    难怪都二十了还找不到婆家,有户人家愿意把男人抵押给他当赘婿,就巴巴地把人带回家,好吃好喝地供着,生怕人再出些什么意外,还叫她来劝着些。

    这哥儿到了二十岁之后,每年都会有几天的潮热期,好些哥儿潮热期找不到人缓解,就给活活烧死了。

    不怪这陈烈酒饥不择食慌不择路的赶紧找了个男人回来,这要是死在潮热期里,多丢人。

    想到这里,红媒婆看陈烈酒的目光既同情又幸灾乐祸,果然这哥儿啊,还是不要太另类的好,不然长得再好,再有钱,还不是倒贴的命。

    陈烈酒不知道红媒婆在想什么,他这儿正聚精会神地在听孙大夫讲话。

    白胡子老头孙大夫捋着胡子,慢悠悠地在说:“脉虚如云,是为先天不足,脉沉如水,又寒气入体,忧思过度,气血虚衰,六腑皆伤……”

    咬文爵字,摇头晃脑,听得陈烈酒眉头一皱,直接打断了他:“说人话。”

    说得正起劲的孙大夫骤然被人打断,不悦地抬头向陈烈酒看去,陈烈酒那张明艳不好惹的脸甩了个眼神给他:“——嗯?”

    孙大夫手抵在唇边咳嗽了一声,换了音:“就是他打娘胎里出来就带着病,最近落了水又忧思过度,身体里积攒的病气全激了出来,想要活着,以后只能富贵养着,不可再受任何刺激了。”

    孙大夫就差没明着说,准备准备后事吧,没得治了,结果陈烈酒又来了一句:“什么叫只能富贵养着?”

    孙大夫胡子都气得有些歪了:“就是人参燕窝之类的,什么贵就给他吃什么,好好养着!”死了也不枉在这世上活一着。

    红媒婆听罢心里一阵打鼓,还要人参燕窝的供着,这得多精贵的人家才养得起这个富贵病哦。

    红媒婆摇了摇头,这陈烈酒早些年跟着镖局走南闯北地走镖,这些年又帮人收账,的确是攒了些钱,瞧着比村里人富裕了些。

    可也仅仅只是富裕了些,毕竟他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要养,前些年又多了个弟媳,现在又来个要他掏空家底都养不起的许怀谦,且不说他自己愿不愿,首先他弟弟妹妹就不会答应。

    果然孙大夫的话音一落,一直站在陈烈酒身后偷听的陈小妹就不悦地皱起了脸,一张圆圆的小脸上写满了抗拒。

    “早这样说不就行了,磨磨唧唧竟说些人听不懂的话。”陈烈酒听完,眉心一松,拿钱给孙大夫结了账。

    孙大夫拿钱的手一颤,还想同他理论理论,可陈烈酒已经把头偏向一边,向红媒婆问道:“人劝得怎么样了?”

    孙大夫气呼呼地走了,红媒婆收起了心里的嘀咕,向陈烈酒回道:“倒是没有再寻死觅活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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