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茶汗毛倒竖:“冯昭仪,别张扬,要给大臣们听见,不仅是您,连奴婢也要遭殃。” 冯绛哼了声,又叹道:“算了,反正我也管不着,只在这里白着急。我回去了。”她挥挥衣袖,转身往回走去。 雪茶送了两步,才叹了口气,转身又回乾清宫。 而就在邺王反叛之后一个月,夏州方向也传来紧急消息,原来是西朝人趁机也大举进攻。 这一南一北,一前一后同时生了战况,一个是内乱,一个是外患,对皇帝来说,简直是比剪除蔡太师还要重大的考验。 而冯绛原先打算的调禹泰起的话,自然也成了泡影,冯绛在自己的寝宫中立了一个简陋沙盘,整天指指点点。 她认定西朝人是眼见邺王做乱,皇朝多事,风雨飘摇,所以才趁虚而入,想要衬着这大好机会,跟禹泰起一决胜负。 这日江水悠来至冯绛宫中,见桌上堆着的那简易沙盘,不由笑道:“冯昭仪,让你留在后宫,实在是委屈了,你倒像是个能够上阵杀敌的花木兰。” 冯绛正窝在罗汉榻上假寐,听了动静才跳起来:“原来是贤妃娘娘,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了来?” 江水悠道:“我不过是想念妹妹了,所以过来看看而已,听说你先前在乾清宫跟胡美人吵了起来,不知道是为什么?” 冯绛这数日都没有出门,自然不知道外头已经传开了,却也不当会儿事,道:“我还打了她呢,又怎么样?就是瞧她不顺眼而已。难道贤妃娘娘是来给她打抱不平的?” 江水悠笑道:“我可没那个能耐,也不当什么荆轲聂政,那些强出头的人从没好下场。” 她喃喃说罢,低头看着面前的沙盘,道:“听说西朝人也开始动作,这下皇上腹背受敌,妹妹可有应对的法子?” 冯绛哼道:“我若是有,还会在这干站着吗,早找皇上献策去了,这不过是闹着玩而已。” 江水悠道:“我倒是听说皇上那里也有这样的沙盘,只不过比这个精细多了,这些日子皇上召集了些武将,在那里反复的推演调兵遣将的法子呢。” 冯绛闻言颇感兴趣,恨不得亲自看一看:“你怎么知道?” 江水悠道:“我有幸看过一眼。” 冯绛啐了声,突然又想到胡漫春:“那个狐狸精只怕也看过吧。” 江水悠道:“皇上如今待她比待任何人都要亲密,胡美人自是看过的。” 冯绛气的抓狂:“我看她真像是那个什么苏妲己,这样下去,只怕国将不国。” 江水悠瞥着她:“妹妹,不可妄言。” 冯绛突然问:“颜贵妃的病好了吗?” 江水悠道:“本正有起色,谁知太后又出了事,幸而还有沈太医等照看着,最近好多了。” 冯绛皱了皱眉:“罢了,这叫做盛极则衰,她颜家本来就有些太过煊赫了,这样反倒是好些。免得树大招风。” 江水悠道:“你这个想法也是很出人意料了。” 冯绛微微一笑:“我也是跟姐姐学的,当初姐姐风头正盛的时候,不是也担心贵妃会对你不利,才让我跟你演了那处戏,以退为进的吗?如果不是当时的韬光隐晦平安度过,哪里会得今日这样封妃的荣耀呢,何况如今颜家眼见的势力将微了,德妃又生死不明的,四妃之中,算来还是姐姐稳居其上,这份进退自如游刃有余,真真的让人羡慕不已。” 江水悠道:“又有什么可羡慕的,因太后之故,皇上对于贵妃格外疼惜,何况底下胡美人也很得眷宠,将来战事平定后,谁胜谁强还说不定呢。何况德妃……我总觉着她不像是个短命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