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叫道:“你不是走了吗?” 谭先生正想要查看仙草受了徐慈一掌伤的如何,闻言却也不理会,只肩头一撞将她撞开。 袁琪踉跄后退,老胡说道:“阿琪保护少主!” 这句对袁琪而言却有奇效,几乎出自本能,袁琪也不顾自己,猛然窜出挡在了徐慈身前:“你这狗贼,你要伤害徐大哥?!” 谭先生已经拉了仙草退到房中,他本就对徐慈的身份有七八分的猜测,听袁琪如此一唤,当下不必再猜测了。 他仰头一笑:“徐公子,当真是你,真是幸会之至。” 袁琪一愣,然后满脸通红,无地自容。 徐慈见自己的身份给喝破,倒没什么,毕竟对方精明异常,迟早会知道的。 “先生客气了,”徐慈推开袁琪走上前去,进门道:“我跟先生素未谋面,今日一见也是缘分。” 谭先生扣着仙草,这会儿早察觉她的脉象并没有内伤的迹象,只是听出她格外紧张似的,脉搏跳的很快。 谭先生便道:“我原本还在猜测,到底为何你们要掳劫姑姑,原来是徐家旧人。还好,当初在济南府公子大难不死,不然的话消息传回京内,皇上只怕会为公子难过的。” 徐慈道:“我不过是罪囚而已,一条贱命,也值得皇上放在心上?先生说笑了。” 谭先生颇有深意地看着他:“若当真是贱命一条,当初皇上也不至于拼着得罪蔡太师,还要小国舅亲自护送公子了。” 徐慈冷笑了声,不再跟他做口舌之争。 谭先生见他站在门口拦着路,微微冷笑:“但虽然公子是皇上另眼相看之人,可是之前假冒钦差的罪行非同一般,如今,少不得就要公子同我上京一趟,要如何发落,且看皇上的意思罢了。” 徐慈道:“倘若我不肯呢。” 谭先生道:“只怕由不得公子。这里距离衙门不远,如此一场哄闹,很快就会有官兵来到,任凭公子有通天之能,莫非还能插翅而飞不成?” 这会儿那边,袁胡两人已经占了上风,那两名青衣人有些不敌之势头,频频后退。 而楼下,徐慈的人仍在虎视眈眈。 但是在这种情形下,谭先生依旧谈笑风生,并无任何狼狈恐惧之色,倒仿佛占了上风的是他们。 徐慈情不自禁又看向仙草。 方才他无意伤到了她,十分担心,如今见她神色如常,才算安心几分。 但这一瞥,却又对上仙草沉静注视着自己的眼神。 望着她这种默然不语的眼神,徐慈心头无端地一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在屋内的那情急之下的真情流露,这会儿看着她,明明是面对陌生的一张脸,可徐慈心底,却泛出了徐悯那同样沉静的目光。 徐慈的眸子隐隐泛红。 仙草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自然也看了出来,刹那间,她竟微微地笑了笑。 “公公,”她的声音很温和,平静无波,“我有一句话要跟公公说。” 谭先生一怔:“小鹿姑姑有何话说?” 仙草道:“我的肩头有些疼,如果你们再打下去,只怕我就要疼晕过去了。所以大家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这话一出,徐慈跟谭先生都大为意外。 谭先生皱眉:“姑姑这是何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