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咽了口唾沫:“又或者是皇上闲着无聊,听听解闷儿的。” 雪茶皱眉忖度片刻:“我只盼真的是这样。可千万别是那什么爱屋及黑……” 仙草笑道:“爱屋及乌吗?那谁是屋子,谁又是那只鸟儿呢?” 雪茶打了个哆嗦,呵斥道:“我管你谁是屋子谁是乌鸦呢,横竖你离皇上远点儿。” “当然当然,”仙草认真说道:“你没瞧见我多日没靠近乾清宫跟御书房了?平时若没有事儿,我连宝琳宫都不出了,生恐惹是生非。” 雪茶满意地颔首:“你倒是有几分自知之明,不过,这罗昭仪娘娘如今也是因祸得福熬出头了,你也跟着沾光……如果有机会,你舍得出宫吗?” 仙草点头如捣蒜:“舍得舍得,可知梁园虽好,非久恋之家。” 雪茶挑眉瞪了她半天,却没做声:“那我记住了,先走了。” 仙草忙道:“公公稍等一会儿,我有点东西给你。”不等雪茶答应,她已经转身折回宝琳宫去了。 *** 雪茶一路回到了乾清宫,门口的太监说里头小国舅才来不久,雪茶心想颜如璋也不是外人,便往内走去。 不料才冒头,就听见赵踞说道:“当真如此?”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诧。 “千真万确,”颜如璋回答,又道:“我也是怕弄错了,所以特意费了一番功夫将那账房找到了,逼问之下他才承认了跟太师府的确暗中有往来。” 雪茶因为听见两人好像在商议正经事,便忙退后数步,等在门口不敢入内。 隐隐听到里头皇帝带着怒意冷笑说道:“俗人昭昭,我独昏昏,果然是阳奉阴违、无孔不入的算计,若不是他们露了行迹,朕只怕还被蒙在鼓里……” 雪茶听在耳中十分惊疑,却不知道皇帝跟颜如璋到底商议什么要紧大事,竟然说到这种地步。 又过了半晌,里头颜如璋才退了出来,雪茶向他行了礼:“小国舅。” 颜如璋笑着一点头,径直去了。 雪茶这才进到内殿,赵踞却正站在窗扇旁边,一阵冷风从窗外猛扑进来。 “皇上,可使不得!”雪茶忙扑过去,将窗户掩了起来,“这风硬的很,留神给风扑了头疼脑热的。” 赵踞不言语,转身仍回到桌边落座。 雪茶端详着他的脸色,却见皇帝面如白玉,倒也看不出雷霆大怒的样子,但偏偏是这样忍而不发的神情,更加让雪茶不安。 “皇上,小国舅来了多久?皇上也该用些点心了吧?”雪茶小声地问。 赵踞道:“不必了。你下去吧。” 雪茶见自己也不能给皇帝分忧,心中失望,只得闷闷地答应了声。 才要后退,赵踞突然说道:“对了,你是去宝琳宫传旨的?罗婕妤怎么样?” 雪茶忙又走前两步:“回皇上,婕妤娘娘……不对,现在该改称昭仪娘娘了,她自然十分高兴,千恩万谢,还要亲自来向皇上谢恩呢。” 赵踞不置可否,目光闪烁,他似乎还想问点别的,可又没有张口。 雪茶在旁边掂量着,依稀跟皇帝有点“心有灵犀”,生恐他再问出另外一个人来,幸而皇帝并没有说什么。 终于,赵踞垂了眼皮道:“倒杯茶来吧。” 雪茶松了口气:“那点心呢?” 赵踞道:“吃腻了,不用。” 雪茶看着他眉角的一点倦意,心头一动,脱口叫道:“皇上……”他抬手探入袖子里,拿出了一个油纸包。 手捏了捏,雪茶下定决心般上前,端端正正地把那纸包捧在赵踞跟前:“皇上,您尝尝这个怎么样?”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