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托梦了。” “他说这几日,天象异动,恐会有地动山摇之灾,舅父不如最近都不要上山了……” 凌越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摆,里头的酒水微微晃了下,她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他面无表情冷淡地看着她:“所以,你从方才起,一会挤眉弄眼一会歪来倒去,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个?” 沈婳迷茫地眨了眨眼,而后实诚地点了点头,他怎么看着生气了? 这可是关乎安危的大事啊,不然她何必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非要将他留下说上几句话才好。 难道是她说的托梦有点太离奇了?可她要是说梦见自己是话本中的反派角色,不是更加不可信吗? “舅父是觉得我在骗您吗?我敢发誓,我没有说半句假话,若……” 凌越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所以方才他想得什么为了报复凌维舟,又或是什么见异思迁,乃至于她对他有什么别样的心思,都是他的胡思乱想? “够了。” 话音落下,他已径直起身离席,不论她再说什么都没搭理,沈婳也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追出去,只得无奈地跺了跺脚。 一晚上白忙活,这都叫什么事啊! 凌维舟敬了圈酒回来,正好碰上沈婳离席,他今夜喝得也有些多,看见她有种格外的亲昵之感。 尤其是今日她比之前要乖顺黏人,他心里很高兴,就想再与她说几句私密的话。 可他刚抬起手张口要喊她,沈婳就脚下生风目不斜视地从他眼前快步走过,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让他抬起的手,瞬间僵在了原地。 怎么沈婳最近的脾气越发古怪了?而且怎么好似有些像某个阴晴不定的人…… - 沈婳回到帐篷时,赵温窈早已回来了,屏风后只点了盏微弱的烛台,看不清里面人的模样。 但听到她的动静,里头的人即便已经躺下,还是轻咳着喊了声表姐。 沈婳全身心都在凌越身上,差点把她这小表妹给忘了,她来围猎除了凌越,可还有要事要办的。 她收起焦躁不安的心,状若关心地看向对面的屏风:“阿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席上陪程家阿姊多饮了几杯,有些不胜酒力,又吹了会风,头疼得厉害,便先回来了,表姐怎么没陪贵人们多坐会。” 沈婳了然地应了声,说到后面这个话题她似乎来了谈兴,直接绕进她的屏风,大大方方地坐在她的床榻边,与她细细说起来。 先说了通陛下娘娘们是多么多么的慈爱,再说皇子公主们是多么多么的友善好相处,又说太子是多么多么的温柔,给她夹菜挡酒,还要送她回来。 直把这顿饭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末了还要娇羞地扭捏一下,“娘娘还说起了婚期的事,想来很快就要定下了,阿窈,你为我高兴吗?” “我当然替表姐高兴,如此好的郎婿,最难得的是陛下与娘娘也喜欢表姐,待表姐嫁过去定能事事顺心,真是再好不过的亲事了。” 沈婳眉眼中满是得意的喜色:“那就借阿窈吉言了,你别担心,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我听说祖母已经在为你挑选合适的人家了,最好是我们姐妹能一块出嫁,那才是天大的喜事呢。” 一说到她的婚事,赵温窈就笑得很是勉强,“多谢表姐关心,我的孝期才刚过,想来亲事并不着急,一切都由外祖母做主便是了。” “也是,你年岁还小,祖母肯定不舍得你这么早嫁人,对了,你觉得三哥哥如何?我今天瞧见三哥哥对你很是不一般,自古表哥表妹最是相配,若不是我大哥哥实在混账了些,让你嫁进我们家做嫂嫂也是顶好的,但三哥哥为人正直,品学兼优,模样生得也俊秀,你若能嫁在沈家,祖母定能事事为你撑腰,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赵温窈惊愕地抬起头,就听沈婳越说越离谱,“我以前怎么没早点想到这个法子呢,等我回去就与祖母提这事,顺便帮你去打探下三哥哥的意思。” “表姐,婚姻大事我们还是莫要插手了吧,长辈们自有主意,况且我也配不上三堂兄……” “哪儿配不上了,三哥能娶到你才是他修来的福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