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教的是圣贤书,接触的是国家大事,与他说这些他也不会明白,只要他有这份关切她的心,便足够让她满足了。 “好,都听夫君的。昨儿也不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把我们呦呦吓成这样。” 大夫接二连三的来了好几个,都说她是受了惊吓,又寒气入体,才会一直发热不散。 偏偏丫鬟们没法跟在身边,一道去的赵温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窈丫头不是说了,遇上了见财起意的宫人,她身上值钱的东西也都丢了,既然大夫说身上没有别的伤,想来只是受了惊,待体热退了便会好的。” “可再大胆子的宫人,也不敢犯这种糊涂还打公主,这种鬼话你也信?我还是觉得此事处处皆可疑。” 沈成延想来看事情简单,别人说了他便也信了,如今妻子一番分析他也觉得不对起来。 可大长公主突然出现,又当众责罚了太子,如今宫内宫外议论纷纷,熙春园更是直接封了,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实在是插手不了园内的事。 “我入宫一趟吧……” 他话还未说完,榻上熟睡的沈婳突然挣扎了起来,双臂无意识地挥动,额头脖颈冒满了细汗,嘴里还在低喃地爹爹娘亲。 听得沈氏夫妇一阵揪心,苏氏赶忙将女儿搂进了怀里,“呦呦怎么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太子,舅父,舅父……” 不论他们怎么哄,沈婳依旧沉浸在梦魇里出不来,又不清不楚地低喃了几个名字后,竟猛地睁开了眼。 她满头大汗整个人像是水中捞起来似的,双眼无神地环顾着四周,看到熟悉的屋子以及最亲近的爹娘,那股恐惧与后怕再次涌上心头。 只差一点点,她便再也见不到爹娘了。 她的泪水抑制不住地往下落,抱着娘亲的脖颈将脑袋埋进了她温暖的怀中。 “娘亲,我好怕。” 苏氏看女儿哭,眼泪也止不住地掉,“呦呦别怕,娘亲在这呢,别怕别怕啊,有什么委屈你与娘亲说。” “爹爹也在,呦呦不哭啊。” 沈婳无意识地痛哭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哭得愈发不能自已,“爹爹,我不想嫁给太子了,我要退亲。” 夫妻二人对视了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讶异,这门亲事从定下,他们便问过女 儿好几遍,她都是说喜欢的。 不论凌维舟是二皇子还是太子,他们见着女儿从懵懂到情窦,都已将他当做未来女婿看待,怎么突然就不想嫁了呢? 他们都怕沈婳是受了刺激,一时情绪不稳定,只得小声地安抚着。 等她看着没那么失控,沈成延才认真地道:“呦呦,婚姻之事不是儿戏,你告诉爹爹,你是真的不想嫁给太子了吗?” 沈婳依偎在母亲的怀中,轻轻地抽噎着,闻言郑重地点了下头:“女儿不想嫁。” “那呦呦能不能告诉爹爹,为何不想嫁了?” 沈婳哭得眼睫通红,眼睫上也挂着泪珠,她双手紧紧圈着母亲,小心地探出脑袋道:“我做了个梦,梦见凌维舟喜欢上了别人,他一点也不喜欢我,娶了我便一直冷落我,我被关在冷清的宫殿内,没有一个人理我,见不着爹娘也见不着哥哥,我好害怕。” 她说的落寞又委屈,那带着哭腔的声音格外让人有代入感,听得沈成延心都要碎了,“他敢!我绝不会允许他这么待你的。” “可他是太子啊,将来还会是皇帝,他会有三宫六院有数不尽的妃嫔,爹爹,我不想嫁他了。” 苏氏轻柔地拍着她的背脊,“呦呦乖,只是个梦而已,梦怎么能当真呢,太子也不像是这样的人。” 可沈婳却尤为固执:“那梦很真实,且我昨儿昏迷之前,亲眼看见太子与阿窈抱在一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