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日过去没多久,镇上又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从前在谢霁庭身边服侍的飞隼和青鹞,其中青鹞还同她闹过许多不愉快。 两人乍然出现在食肆时,天已经黑了,食肆也已经打烊了,何春桃险些都没认出他们来。 只见两人齐齐跪倒在正擦桌子的谢霁庭身前,齐声激动道:“世子,奴才(婢)来晚了!” 谢霁庭也有些意外,飞隼便罢了,青鹞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又怎么会同飞隼一道过来? 一问才知,青鹞是被卖到富商家为婢,想办法赎了身出来,一路打听着赶往边关,在半道上遇到飞隼,才跟着飞隼一起找了过来。 “你们俩先找个椅子坐一下,等我把桌子擦完,再同你们细聊。”谢霁庭说完便拿起抹布继续擦桌子。 青鹞脸色顿时一变:“世子,您怎么能亲手擦桌子呢?是谁,竟然这么大胆子,敢指使您做这种粗活!” 在柜台后默默盘账的何春桃正感叹着谢霁庭还算有两把刷子,落到这般境地竟还有两个忠仆千里迢迢地追随过来,虽然姗姗来迟,但终归还是来了。 听到青鹞震惊的语气,她忍不住轻咳一声道:“那个,我觉得我胆子一般般吧,也没你说的那么大。” 青鹞听到声音看过去,见到柜台后站着一位身穿布服的冶丽女子,立时瞪大眼睛:“你你你……你是春桃?你怎么会在此地?” “巧了,这间桃原食肆正好是我开的,你们家世子呢,眼下就在我的食肆当跑堂伙计,我付了他工钱,让他擦几张桌子,也不算胆大吧。” 何春桃笑着说完,欣赏了下青鹞变了又变的脸色,又故意道:“小谢啊,既然故人来了,你就赶紧把剩下的桌子擦完,带着他们回家去吧。” 青鹞还没消化完世子在何春桃开的食肆里当跑堂伙计这一惊天消息,就听到她管世子叫小谢,一时气得身体直发抖:“你你你……你怎么敢这么称呼世子?你难道忘了你从前的身份吗?” 何春桃噗嗤一笑:“从前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得听我使唤,不是吗?” 青鹞被她这得意的嘴脸刺激到,立时大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最低贱的婢子罢了,也敢使唤世子?今天我便替世子好好教训教训你!”说完便朝着何春桃扑将过去。 何春桃见她扑过来,却丝毫没有退让,当年她在国公府就没少受这青鹞的气,却碍于府中规矩不能同她动手,今日正好同她算一算旧账,看谁打得过谁? 然而,她刚要捋起袖子,就见扑到半道的青鹞被谢霁庭给拦住了。 谢霁庭拦住青鹞后,厉声呵斥道:“青鹞,春桃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她是这食肆的掌柜,而我在食肆跑堂,自然应该听掌柜的使唤!你口出狂言对何掌柜不敬,还不赶紧向她道歉?” 青鹞见世子竟然是真的把那何春桃当掌柜一样尊敬,心里再不甘,也只能暂时低下头,憋屈道:“对不起,我不该口出狂言对您不敬,望何掌柜见谅!” 何春桃心下扼腕,看来今日这场架是打不成了。 “既然你知错了,今日我就不同你计较了。”何春桃大方道。 谢霁庭见她没生气,便示意飞隼把青鹞看好,重又拿起抹布准备擦桌子。 青鹞看到后立马冲过去抢过他手中的抹布,要帮他擦桌子。 何春桃挑了挑眉,故意道:“你又不是我店里的伙计,谁允许你帮他擦桌子了?” “世子的手用来写字作画的,岂能做擦桌子这种粗活?请何掌柜允许我代替世子擦桌子!”青鹞请求道。 “那可不行,谁知道你擦桌子干不干净?”何春桃质疑道。 “擦一遍不行,就擦三遍五遍,直到让何掌柜您满意为止。”青鹞坚持。 何春桃哽了下,只好又道:“你能帮他一次,还能每天都帮他不成?” 谁知,青鹞听完竟放下抹布,朝她走了过来。 就在何春桃以为她是要再来找她打架,连谢霁庭和飞隼都准备随时制止她,青鹞却扑通一声跪倒在何春桃身前,恭敬地请求道:“何掌柜,奴婢知道以前对您多有得罪,您想怎么打我骂我都行,只求您不要刁难世子。奴婢可以不要工钱,每天代替世子在食肆跑堂帮工,求何掌柜大人有大量,答应奴婢这个请求!奴婢给您磕头了!” 说完竟真的朝她猛磕了几个响头。 吓得何春桃立马把她扶了起来,再不制止她,她怕她头都要磕破了。 其实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