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能完全理解她的话,直到四股军权齐聚越州,他方知秦曦箬与萧赭的真正深意。 萧璟亲率数十名精锐快马加鞭奔赴晋州,果真如秦曦箬所言,越往前行山路越崎岖难行,瘴气丛生,“少爷,赶了一日一夜的路歇息一下吧!” “也好。” 众人在一片干燥平整的草地上下马生火,萧璟抵唇咳嗽了几声瞥了一眼远远藏在护卫身后的小巧身影,“过来吧!不打算对我说些什么吗?” 琯夷打开包袱展开一件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娘娘亲口答应让我随你一同去越州的。” “打仗非同儿戏。” “我知道。”她郑重其事的看着他道,“生同衾,死同穴,成忱若出事我不会独活,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们的拖累。” 萧璟面色阴沉道:“你说什么傻话!” 话刚刚出口便止不住咳嗽了起来,琯夷解下水壶递给他,“你不眠不休又不吃东西,未到晋州自己反而倒下了。” 他喝了两口水,护卫把干粮递了过来,他不情愿的咬了两口艰难的咽下,琯夷好笑的看他吃得极慢极艰难,自己狼吞虎咽吃得很香,一度让萧璟怀疑两人吃得不是同一种食物。 “你看我骑马已经骑的很好了,吃苦什么的对我而言本来就是家常便饭,以往成忱晚上都会给我讲兵法,虽是纸上谈兵,但最起码我能听懂你们在讲什么不会傻乎乎给大家增添不必要的麻烦。”琯夷扯了两片草叶塞入萧璟口中。 “你怎么让我吃草?” “真是大少爷的身子,嚼一嚼会好很多。” 他听话的咀嚼了两下,酸酸的,似乎确实有了些胃口,赶紧抓起干粮又啃了两口,琯夷拾了一些干草铺在地上,“你稍睡一会再赶路吧!” 萧璟揉了揉额心吩咐护卫轮流当值方坐在干草上歪了下去,赶路疲乏,他阖目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她折了一片大蒲叶扇着蚊虫,见他睡得不□□稳托着他的头置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他对于琯夷身上的气息有股本能的安心,呼吸慢慢变得平稳,再次醒来的时候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琯夷看着他道:“醒了?” 萧璟揉了揉眼睛起身,她以手撑地试图站起来,大概半宿维持着同一个姿势腿脚有些麻,站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他蹲在地上帮她捶腿揉肩,看她眼睛红红的,知是一夜未眠,“琯夷姑姑,李总管谋略无双,江起云亦在,会没事的。” 她低垂着头淡淡嗯了一声,“我相信他。” 众人没有多做耽搁,纷纷上马,如此风餐露宿行了三四天方至晋州地界,黑云压顶,下山之后便是瓢泼大雨,淋得人睁不开眼睛,萧璟问道:“还有多久可入城?” “约莫一个时辰。” 他拉了拉马缰对她道:“琯夷姑姑,你身体可还受的住?” 琯夷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快些进城才好,你莫被雨淋病了。” 风雨交加,说话的声音被雨声掩盖,萧璟扬了扬手,马蹄踏过积水的道路飞驰而去,入城之后已至戌时,街上行人寥寥,早有守城的士兵通报陈昀京中有人前来,陈府上下丝毫不敢懈怠,灯火通明。 雨水打过乌脊红瓦结成水柱顺着屋檐流了下来,下人引着一行人入府,陈昀一见来人惊恐万分的下跪行礼,“微臣不知太子殿下前来,有失远迎。” 萧璟浑身湿透,袍角不停的往下滴水,形容狼狈之间却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雍容清贵,上前搀扶着他起来,“陈国公快快请起,本王奉父皇之命特来调度陈家军赶赴越州增援。” 陈昀事先早已得到朝廷下发的命令,这两日一直在操练银勾枪寻求破阵之法,“太子殿下先行沐浴更衣,微臣略备薄酒……” “酒菜便不必了,军事紧急,金戈铁马阵应对之法还望陈老同本王细细详谈。” “是。” 琯夷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扶着门框摇摇欲坠,她上次重伤之后身体相较以往差了很多,这几日马不停蹄的赶路一面担忧越州战况不眠不休,一面又唯恐萧璟的身体出现什么差池片刻不离身无微不至的照拂,淋了大半日的雨,疲倦交加终于坚持不住昏迷了过去。 萧璟上前一步半搂住了她,“劳烦陈老派两名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