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儿外加八个丫头,九个拨浪鼓,使劲摇啊摇。 也是,说话不揭短,更何况这屋里最大的就是她了。 徐昭星瞧了一圈人的反应,很好,都没说实话。就算知道是假的,心里也是舒坦的,便又问了:“你们觉得现在的我还和以前一样吗?” 不管是从身份来说,还是从实际受益度来讲,这屋里最有资格说话的就是蒋瑶笙,她接了一句:“以前的娘好,现在的娘更好。” 瞧瞧这孩子多会说话! 就是昭娘要在这儿,又想上吊了。 徐昭星一点儿也没觉得自己这是受了表扬,板正着脸,进入正题:“慧圆因着我给了章先生一千两银票的事儿,唠叨了半个月有余,我任由她埋怨,是因为我心里明白咱们二房虽有进项,却是一年不如一年好,那银子就是用一两少一两。我知道慧圆是打心眼里为我着想,所以她罗嗦的话我听的进去。可慧圆我问你,我拿一千两银票买了我下半辈子的舒坦和自由,你觉得这银票花的值吗?” 冷不丁被点了名,慧圆的心里一凛,也跟着正经了脸说话:“自是值得。” 所谓的知情知趣就是这样,该埋怨的时候埋怨,该听话的时候就得听话。 “这就对了。”徐昭星满意地点头,转而便点了她女儿的名字,单独教育:“你看,瑶笙,我与她们说笑,可并不是因为我好欺负。而她们,别管是以前埋怨我不争,还是现在埋怨我手大,哪个不是出自真心实意呢!再有,她们个个都拿捏着分寸呢。” 蒋瑶笙抬眼看了下慧圆,只见她垂首而立,头都不抬一下,便知她娘说的是对的。 “再说蒋肆,”徐昭星停顿了一下,眼神扫向面前的八个丫头:“前天慧珠还问我这个人到底能用不能。我今儿就告诉你们,蒋肆和蒋陆一样,又不一样。蒋肆是聪明人中的明白人,蒋陆是笨人中的明白人,这便是他们一样和不一样的地方。像蒋肆,经此一事,他的心里清楚跟着我会比跟着大房的人强,他知道我对他即使不是完全信任,也没有用完了就扔掉。而蒋陆,他虽不是个聪明的,可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心里面有数。这便是我瞧中他们的地方。 还有你们,我今儿就把话说到这儿了。以前我不争,蒙着眼睛蒙着心得过且过,不止让你们三姑娘受了委屈,你们受的委屈也不会少。从今往后呢,咱的日子都得变一变了,咱不惹事也不生事,可哪个想欺负到咱的头上,哼,那就是他眼瞎。即使咱二房没有男人,这日子是我们几个女人过又怎样!我不管你们心里怎么想,想嫁或是不想嫁,你们只需记着,我都不会亏待了你们,更不会让你们白活一场。” 男人是什么呢? 甭管是什么,反正不是天,也不是地。 当然,像这样的话,徐昭星还不能说。 瞧着眼前,一个赛一个年轻的女孩儿们,她有一种荣升为妇女主任的错觉。 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最后,她又将眼神落在了蒋瑶笙的身上:“眼下,最要紧的事儿……就是三姑娘的婚事了。” 自打摆平了大房和三房,徐昭星就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情。 按照她受过的教育,就蒋瑶笙现在的年纪,还没十四,谈恋爱都算早恋,更别说成亲生孩子了。 要叫她说,蒋瑶笙的婚事是真不用着急。 可是入乡随俗,她要真敢把蒋瑶笙留到二十再嫁出去,嫁给什么样的人呢? 年纪相当的恐怕早就娶妻,也不能委屈她给人做填房去。 所以,还是得赶紧订下来才行。 然后问题就来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