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丫头在老夫身边虽不过三载光阴,老夫却甚是疼爱她,未出嫁时老夫尚且娇惯她,出嫁后更不容许旁人欺负她,遂老夫并不在意日后六丫头的夫婿是否与之门当户对,”老太爷话音一顿,又道:“青墨,以你如今的身份,我家六丫头配与你着实委屈了你。” “老太爷,小辈不是那等肤浅之人,在花容月貌的女子也有容颜老去的那一日,小辈心仪六妹妹对亲人的庇护之情,小辈也想有朝一日,有人倾尽所有庇护于我,至少让我觉得在这世间,小辈也是被人疼,被人爱,被人念,而不是生母早亡,亲爹不顾,手足分离的可怜人。” 话到此处,老太爷焉能不动容,低叹一声:“此事你且容我想想。” 魏廷茂对其重重磕了一头,神色郑重道:“老太爷,小辈不是那等言而无信之人,凡小辈说出之言,定终生铭记于心,若您肯将六妹妹下嫁与我,我必不让其受婆母、妯娌的磋磨,更不会纳小妾置通房,这辈子后宅中唯有我与她二人,便是她此生不能为我生儿育女,我也只守着她!” 老太爷被其言震的后退一步,便是他也做不到终其一生无子也要守着一人,遂脸色苍白道:“老夫知晓了,你且退下吧!” 魏廷茂起身,挺直着腰板,大步离开。 魏廷茂出去后,豆包觑了觑少爷的脸色,低声道:“少爷,老太爷可会应允?” “多嘴!”魏廷茂眯着眼睛,老太爷不同意又能如何,他还有其他法子让其同意。 主仆二人往睿哥的院子走去,经过老太爷院子的树荫处,只见刘湘婉带着宴哥及祉哥踢蹴鞠,小哥俩你争我夺,玩的好不快活,刘湘婉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言笑晏晏的看着他们,眉眼带笑道:“宴哥,不可推祉哥。” 宴哥脆声道:“姐姐,谁让他笨,怨不得我!” “姐姐,是哥哥耍赖,本轮到我踢,可他抢我的蹴鞠。” 魏廷茂心神一震,缓缓走上前,轻声道:“六妹妹……” 刘湘婉只顾看着两个弟弟玩耍,未曾注意有人过来,再且此乃祖父的院子,旁人一般不会贸然来此,遂听到有人唤她竟慢了半拍,待缓过神儿转头看过去,只见魏廷茂的身影渐渐映入眼帘,惊的她猛地站起来,身子微僵,心脏砰砰直跳,他怎会来此! “姐姐,他是谁?”见有人过来,宴哥祉哥也不玩蹴鞠,扯着她的衣袖脆声道。 刘湘婉深吸一口气,嘴角含笑的对其福了福身,轻声道:“三载不见,魏大哥看着硬朗不少。” 魏廷茂紧紧盯着她,呢喃道:“六妹妹……” 被人这般目不转睛的盯着,便是脸皮厚如城墙的她也不免面色潮红,轻声道:“魏大哥,怎会来此?” “适才从老太爷处离开,沿路经过此处要去寻子渊。” 宴哥见姐姐不搭理他,飞快跑过去扯着魏廷茂的衣袍,脆声道:“你是谁?可是府中人?我怎从未见过你。” 祉哥跑到他身后,嬉笑道:“你没见过的人多了去了!” 刘湘婉只是一个晃神,这两臭小子便撇开她跑了过去,着实不成体统,不由冷着脸,淡淡道:“宴哥,牵着祉哥回来,不然姐姐再不带你们玩。” 谁料,宴哥歪头看着魏廷茂,皱眉道:“你脸上的疤好丑!” 此话一出,刘湘婉脸色一变,大步走上前准备将他们捉回来,狠狠收拾一番,但此举竟生生看呆了魏廷茂,只见刘湘婉脸颊因气愤而泛红,下巴更是圆润可爱的很,身穿洁白色四喜如意纹素雨花锦,柔顺的黑发绾成葫芦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点翠蝶形笄,肤如凝脂的手腕处戴着一只金镶珍珠手链,腰系一只粉红色荷包,脚穿藕粉色缎鞋,整个人显得清雅秀丽。 三载未见,她眉眼渐渐长开,在不似当年梳着鬓角的小丫头,如今的她亭亭玉立的站在他面前,现在想来三年等待又算得了什么,珠玉蒙尘迟早会发光,而属于他的人,迟早会落到他的怀抱。 魏廷茂垂下头,看着身旁的两个小娃娃,淡笑道:“怎能说此疤痕丑陋,它可是为了保护黎民百姓不受战乱而留下来的战功。” “你是大将军吗?”自打刘湘婉搬到祖父的院子,宴哥与祉哥便总是过来玩耍,遂没事时便会听到祖父提起行兵打仗之事,遂宴哥十分崇拜大将军,待知晓大伯父乃赫赫有名的大将军,每每见其总是紧紧抱住他的大腿,对其拍马溜须。 魏廷茂含笑道:“正是!” “哇……姐姐,他是大将军,”宴哥转头看向刘湘婉,指着魏廷茂脸上的疤痕,大声道:“这不是疤痕!这是战功!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