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不明所以,笑着问:“母亲可是想女儿们了?” “是这样……景庭轩那四位客人明日便要启程回京,老爷同我商量,今晚我们全家为其践行。” 一时间整个屋子静悄悄的,唯有三姐及刘湘婉早就知其原因,遂神色十分淡定,再看四姐听及这个消息,脸色瞬间惨白,端着茶杯的手竟抖了抖。 太太一直窥觑玫儿的脸色,见其神色自然,心底那点念想彻底熄灭,既然她未对曹霁光上心,自己又何必将她推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还是让她一世无忧到老吧! 再看五姐长舒一口气:总算走了,这下她再也不用听姨娘的碎碎念了。 七姐低下头翻看手中丝帕的绘图竟毫不在意。 见此,太太又道:“无论今晚你们有何事都必须过来。” 众姐妹纷纷站起来,福了福身。 回去路上,三姐瞥了眼紧随其后的四妹,打趣她:“六妹,真跟你四姐杠上了?” 刘湘婉翻了个白眼:“我只当被狗咬了一口,狗咬了我,难道我还反咬它一口不成?”心底本还担心三姐因那人离开而继续伤神,如今见她神色舒展,显然对那人已彻底死心,不由低叹:三姐真是没心没肺的货! 三姐拿着丝帕捂嘴偷笑:“怎说话这般低俗,不怕我向她告状?”穿了身少年郎的打扮,说话也平添些许无理。 刘湘婉作男儿状揖礼道:“还妄姑娘宽恕在下一二。” 三姐咳了咳:“还要看你日后表现。” “三姐,今儿不用跟母亲学习管家吗?” “景庭轩那四位要离开,母亲同王妈妈忙着整理送去京城的东西,哪里有时间管我,遂放我两日假。” “那你可要同我去上课?” 三姐惊吓的后退一步,忙不迭摇头:“好不容易歇息两日,我可不想见到夫子那张严肃的脸。” “既然这般,那我同五姐还有七妹去上课了。”说着三人对她福了福身。 待环廊里只剩四姐一人,她低声道:“也不知他可否注意过我?”眼睛直直望向景庭轩的方向。 “六妹,你这番着装不怕惹夫子生气吗?”同行的五姐忍不住提醒道。 刘湘婉挽着她的胳膊:“无甚,我已想好理由。” “如此便好,万不可再惹夫子生气。”着实怕了夫子惩治人的手段。 七姐关心道:“六姐,昨儿我们离开后,夫子可有又惩罚你。” 刘湘婉笑着说:“并无。” 七姐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刘湘婉似想起什么,转头问:“五姐,夫子罚你抄写的课业完成了吗?” 五姐脸上一僵,讪讪道:“还差一些。”若不是姨娘在她耳边念念叨叨,弄的她静不下心,哪至于今日交不上课业。 待到得学堂,只见秦夫子已然坐在上首,她们三人行礼问安后方轻脚轻手走到座位上。 秦夫子眼神微眯看向六姑娘,训斥道:“女子就该有女子的闺阁教养,这番打扮着实失礼的很。” 刘湘婉对其福了福身:“学生并不是故意为之,还望夫子能够海涵。” “哦?这般说来倒是有其因果,那何为因?何为果?” “昨儿爹爹问学生:可有何法子平息府中之流言蜚语?则为因;我道:虽我身为女子,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虽我之誓言可能人微言轻不甚在意,但今儿少年郎之装扮便是承其誓言,日后夫子之课,学生定谨言慎行,囊萤映雪以示学生之决心,则为果。” “女扮男装与其誓言,二则间有何牵连?” “身为儿郎,便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日之言行装扮,便是我之决心。” 秦夫子盯了她许久,方缓缓道:“坐下吧!” “谢夫子宽恕!” 秦夫子心中冷哼:倒是生了颗玲珑心,能言善辩的很! 半响后,只听秦夫子对三人道:“今日我们学诗经‘雅’篇,‘雅’篇包括‘小雅’七十四篇,‘大雅’三十一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