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被踢得倒退了数步,咳嗽数声嘴角竟留下血水,可见老爷气愤至极,用力之大,屋中众人大惊失色,就连一直板着脸的太太都吓得脸色骤变,哆嗦后退着,颤着音道:“老爷,您先消消气。” 彩凤飞快爬过去,抱起受伤的彩霞呜呜大哭:“老爷,是奴婢们错了,求您手下留情。” 二姐吓得尖锐大叫:“爹爹,爹爹……”从小到大爹爹一直温文儒雅,除了鞭打行哥一事再没发过火,如今因她之事雷霆大怒,可想而知后果有多严重。 刘仲修眼睛一眯,直直盯着太太:“夫人就是为了等我过来处理此事?” 太太吓得汗毛立起来,佯装镇定道:“老爷休要着急,此事您尚未听全?”接着讪笑一声:“还是先听听二丫头所有打算后再发火也不迟。” 除了威逼婢女□□,二丫头还有其他后手,这般说来他可是要好好听一听,看看他的女儿心思到底如何缜密,刘仲修淡然的坐会凳子上,手指敲打桌面:“既然夫人这般说,彩霞你便将起因从头到尾说与我听,若有一丝掺假,直接发卖了你一家人。” 被主家舍弃的仆从还能有何好下场! 彩霞抹掉嘴角的血痕,哆嗦爬向老爷脚边,语气极其虚弱,开口那一瞬间想起今日在太太面前已经实打实交代一番,此次在老爷面前更不敢有所隐瞒,遂眼睛一闭又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二姐既怕又怒,屈膝几步扯着刘仲修的裤脚,泣不成声道:“爹爹,女儿少不更事,一时鬼迷心窍,求您看在女儿往日乖巧的份上原谅女儿这次。” 到底是父女血亲,老爷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神色微微动容,太太随即冷声一声:“老爷糊涂不成,你只道其一却不知其二,咱们二丫头这心思古灵精怪的很,寄希望于彩霞,希翼借由她从小厮嘴中得知几位少爷日常作息时间,顺便嘛?” “有话直说,别这么阴阳怪气。”刘仲修脸色一敛,眼神阴冷的扫向其他人。 其余几人被老爷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吓得瑟瑟发抖,纷纷低头。 刘仲修这般没好气,太太更加没有好脸色,直接了当道:“老爷,咱们二姑娘心大着呢,俗话说得好美女配枭雄,遂这英雄救美也不失为一条良计,您说是与不是?” 什么! 胆大包天不知羞耻为何物的东西! 太太是如何教养她们的闺训! 刘仲修伸手狠狠拍向桌子,蹭的站起来一脚甩开二丫头的桎梏,在屋中来回踱步,铁青了脸质问道:“二丫头,你母亲说的可是当真?” 二姐使劲摇头,如泣如诉道:“爹爹,女儿长居内院如何能有这般心机及胆识,求爹爹不要轻信母亲所言。”又转头看向太太:“母亲,女儿一直知晓不得您的欢喜,可是您也不该胡乱往女儿身上泼脏水,这让女儿情何以堪。” 左边爹爹,右边太太,爹还是亲的,可太太却与她无半点关系,今日种种更是半点情分也不念,形势逼人下只能咬死不认,即便此时恼羞成怒的太太恶狠狠怒瞪她也不能退缩半点。 闻言,太太指着她怒声道:“孽障,时至今日你还不肯承认心中龌龊的打算,还妄想污蔑旁人,真是罪不可赦。” “母亲,女儿当真没有那般龌龊的想法,您之言皆是您的揣测。”二姐直直盯着太太的眼睛,目光清澈又坚定,转头看向刘仲修:“爹爹,您万不可当真,一定要相信女儿。” 怒急之下的太太,反问道:“你敢对天起誓吗?” 自与太太对峙后便被圈进于西厢房,她仔细思索后下定决定,便是应了誓言死后入得婆娑地狱也要先过得此关,她可不想被爹爹主母双双厌弃,使得她在府中孤立无援,无人可依,遂立直身体,铿锵有力道:“我敢!” “你……你竟不怕天谴也要反咬我一口。”晌午之时她还畏惧誓言,如今竟不怕五雷轰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