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心眼儿多,早就防着无悔不肯就范,让芙雅兄妹两个派人在各处大路小路上盯梢儿。 这会儿好容易堵到了人,芙雅当然不可能轻易放弃,只管拿话激无双,想趁她生气失去理智时挖陷阱。 无双还未答话,楚婠率先开腔反驳:“配不配得上关你什么事,我和哥哥喜欢就行了!” 她打从记事起就惦着无双做自己嫂嫂,绝不容许任何人搞破坏! “又是这样,每次都让别人出头,自己装可怜?”芙雅无视楚婠,继续向无双挑衅,“该说你是软弱无能,还是心机深沉?坏事都让别人做,自己当好人?” 无双起初还想反驳,但见芙雅一句一句丢过来,摆明在找茬,若是当真跟她吵起来,岂不是没完没了。与其花时间同她干耗,还不如早些回去烤野味吃野果。 “婠婠,我们走吧。”无双干脆只当听不见,提着青杏,拉起楚婠上马。 不想才跨坐上马,芙雅驱马近前,无双以为又是来斗嘴的,不防她一鞭狠狠挥下,抽在云墨屁股上。 云墨吃痛,嘶鸣着迈开四蹄,狂奔着冲进树林。 “我们比一比谁骑术好,若是你赢了我,我才能心甘情愿不同你争。” 芙雅高喊着追上去,两人两马瞬间消失在密林里。 楚婠目瞪口呆地坐在漫天雪上,好半晌缓过神来,催马走进树林,欲寻找两人踪迹,谁知放眼望去根本见不到人影。林间土地上铺满经年落叶,连寻找马蹄印子都不能。 她才学骑马不久,骑术本就不佳,完全不敢快跑,要追上两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若要不管无双,就此离开,她又怕无双被芙雅欺负无人相帮。 “双双,你在哪儿?”楚婠扬声喊,却也只是徒劳。 天色越来越暗,她越往树林里走越害怕,这样下去别说找不到人,恐怕还会迷路。 要是博哥哥在身边就好了,那她就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会那么害怕。 这个念头适时冒出来,提醒了她。汪弘博就在后面不远,完全可以去找他求救。 楚婠调转马头,趁着天还没黑透,尚能看清来时路,用尽最大的能力策马奔跑起来。 无双根本没有兴致与芙雅赛马,也不觉得有如此必要。婚约的事早就说得清楚明白,芙雅非要歪缠,蛮不讲理,她完全不想理,只想快快控制住受惊的马儿,打道回府。 偏偏不知芙雅那一鞭有什么古怪,云墨格外难以安抚。待无双好容易制住它,能分心注意周围时,才发现芙雅早就不见人影,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树林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无双试图原路返回,然而适才云墨跑得太快,她根本来不及记路,只能尽量靠着不靠谱的回忆走。 太阳落下,月亮却没出门,树林里漆黑一片,双目不能视物,找路的希望彻底落空。 风吹树叶扑扑簌簌,偶尔听到一两声虫鸟啼鸣。 无双叹口气,记起那年被独自丢在大海孤舟的遭遇。 现如今的情形与那时何其相似。 不,应该说更糟吧。 毕竟那时天气晴朗,她能依靠月亮辨明方向,努力划向岸边,现在却什么都没有。 无双灰心丧气地抱住云墨的脖子,轻声细语道:“云墨,现在怎么办啊?你还记得路吗,要不然我不动,你带我出去?” 云墨便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无双以为它通人性听懂了,谁知它根本不迈步。 “云墨,动一动嘛,求你了。”无双软语道,“现在就我们两个,大家一起想办法才能出去,要是你懒惰不肯动,我们就得在树林里过夜。嗯,我是不怕黑的,可是你就没胡萝卜吃了!” 话音才落,就能到铁掌踩踏枯叶的声响。 无双刚露出笑脸,却发现云墨根本没有动,伴着那有规矩的,不疾不徐的跑马声,不远处的树木间,亮起一道光。 大概是博哥哥吧? 肯定是楚婠跑去求救了。 无双赶紧催马迎上去,靠近了才发现骑着马儿、提着灯笼而来的人,竟然是格桑。 ☆、99|98b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