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儿,我自己拿。” “应该在梳妆台旁边的小橱里头,你找找看。 鲁威宁觉得自己当真涨见识。 一个小橱而已,也做得这么精致,那漆色亮的象镜子,可以清晰的照出人影。至于颜色,是很深的枣红,颜色格外好看。橱正面五个抽屉不是整齐成排的,而是高低错落的,有大有小,抽屉的把手铜饰组成了一只凤凰,首尾相衔。 鲁威宁有点儿纳闷。 这些都是药? 这药未免太多,他实在分不出来哪是治外伤的。这样子也不象是药啊,倒象是姑娘家搽脸的香膏胭脂之类。 赵语熙说:“那个白色圆瓷瓶里应该就是。” 鲁威宁赶紧应一声,把那个瓷瓶拿过来,不再去琢磨抽屉里其他瓶瓶罐罐的用途。 揭开盖子之后,鲁威宁还是觉得这象姑娘家用的擦脸膏,香喷喷的,膏体是半透明的颜色,乍一看象是鱼汤冷了之后的胶冻。 赵熙宁用竹棒挑些出来放他手心里:“就是这个,擦些吧。” 鲁威宁忙说:“够用了,还多了呢。” 这药膏香喷喷的,他擦的时候总是有些别扭。 香归香,这确实应该是药膏。鲁威宁常用跌打伤药,他能闻出香味儿遮掩下这膏里透出的药气。 是好药。 搽上之后,原来热辣辣的已经肿起来的脑门顿时感到一阵清亮,那种闷闷的胀痛一下子就消减了不少。 “这个是化淤去疤的,抹上之后明早应该就看不出来了。” 药搽完了,两个人又回到了没撞头之前的那情形。 鲁威宁不象其他世家子弟那样,家中长辈早早给安排侍婢在房中伺候。 所以说,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童男子哪! 当然这不代表他不懂,该懂的他都懂。 就是…… 就是对着公主,他伸不出手去啊。 那些诨话说的好没道理。 什么叫吹了灯都一样? 明明不一样。 就算熄了灯,闭上眼,公主的面容依然清晰的映在他脑子里。 那双眼睛明澈沉静,象是能一眼看到人心里。 赵语熙觉得,要是她不动弹,两个人说不定能在新房里对坐到天亮。 可这事儿,他不主动,难不成要她主动? 她也做不出来啊。 “天不早了,明儿还要进宫拜见父皇和母后,早些安歇吧。” 鲁威宁应着:“是,是该安歇了。” 赵语熙也不管他了,自顾自褪了鞋子,拢了拢头发,自己先躺下了。 她面朝床里,鲁威宁看着她侧躺着的身形,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今日成亲了,娶了这样漂亮的公主。 他站起身,吹熄了床前的灯盏,只留了一盏纱帘外的灯没去动,在床外侧躺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象是躺在云里,躺在梦里。 守在屏风外头的几个人,包括松香在内都有些困意了,柏香头一点一点的,早就瞌睡上了。 松香忽然听见了屋里的动静。 细碎的,低沉的,暧昧的…… 她的脸微微红了,可也悄悄松了口气,放下了心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