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一个人过来有没有遇到什么事,反而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 心底多少有着失落。 懒懒的泡在浴缸里不想动,越是想,越是不想出去了,干脆闭眼眯一会儿。 …。 荣京六月的早晨,明媚的光线洋洋洒洒。 苏曜到医院,在医生那儿了解了傅孟孟的大概情况才往病房走。 推开门,并没有难闻的消毒水味道,病房里空气很好,窗台摆了一盆绿植,傅孟孟的目光就定定的在那头。 直到他走进来,她才恍然侧首,略微的惊愕之后,淡淡的喜悦又落了下去。 “你终于肯过来了。”她淡淡的说。 苏曜把手里的水果放到桌上,神色温和,又显得疏远,只低低的一句:“孩子挺好,你不用担心。” 傅孟孟安静了许久,终于问他,“你是一定会跟我抢儿子的,对吗?” 苏曜向来不是犀利的人,可他的温和也素来具有异于常人的张力,目光淡淡的扫过去,道:“本就是我的骨肉,何来抢一说?” 所以,他是要定了的。 傅孟孟苦苦一笑。 傅夜七逼她捐骨髓,才肯给儿子一点未来,但凡她有一点动作,傅夜七必定说到做到的狠绝,她太了解那个女人了。 看着窗台洒下来的阳光,她自嘲的笑了笑,她傅孟孟活了这么多年真的很失败,如果以后儿子能过得好一些,她哪怕做一件善事,那都是一种积德了吧? 可她看了苏曜。 “如果我照她的意思做了,你觉得,她真的会善待儿子?”话语里满满的狐疑。 只因为她了解傅夜七。 “或者,你能否替我照顾好儿子?至少不被她恶待,这样,我就放心将儿子交给你。”傅孟孟看着他。 苏曜拿过一个苹果,低眉慢慢削着,听了她的话才抬眼,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 终究说了一句:“捐骨髓不至于要命。” 傅孟孟淡笑,“我能当做你这是担心我?安慰我?” 苏曜没说话,熟稔将苹果切成小瓣。 递到傅孟孟面前,她却没接,只是定定的看着他,“我会签下骨髓捐赠书,但,有件事我也必须告诉你。” 苏曜不喜欢她,傅孟孟很清楚。 就算那是他儿子,日后他要娶妻成家,又怎么保证对儿子全心全意? 她只能赌。 “生完儿子,我从未母乳喂养,因为被查出乳腺癌。”说这一句时,她一脸平静,丝毫没有面对癌症的无措和惊恐。 苏曜却拧了眉,握着苹果的手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定定的看着她。 傅孟孟转过视线,淡淡的笑,“其实没什么可惊讶,我活了三十多年,没做过什么善事大举,甚至心肠狠毒、睚眦必报,这大概是上天有眼。” 苏曜没有说话,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但我并非因为病情赢得你的同情。” 同情都是一时的,可儿子必须由他照顾一辈子。 “如果我说,那个孩子是三个人的,你一定不信。”她再次开口,依旧淡淡的声音,词句似乎早已组织了无数次。 是,她组织了很多天,说出来便淡然了。 苏曜已经拧眉,三个人? 傅孟孟笑着看他,“其实他不算我儿子,只是在我肚子里成长了九个多月。” 接下来的话,苏曜已然了无反应,震惊,又有着某种怪异的惊喜。 傅孟孟那样平缓说出一段话:“孩子是你的,卵子提供者是傅夜七,那是你们的孩子,所以我当初远走比利时,不想让任何人发现,……如果你觉得不可置信、怀疑我,可以去查医院的记录,卵子出库记录是她的名字。” 那是他和夜七的孩子? 苏曜手里的苹果不知何时早已落到地上,一片寂静。 “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不要自己的孩子?”傅孟孟淡淡的笑着,转头看着早已一脸沉寂的男人,“我的大学历史,你该是知道的。” 她被很多男人碰过,流过产,不止一次。 “我不孕。”她很平静的道。 至于医院方面为什么会有傅夜七的冷冻卵子,她傅孟孟不会傻得把一切都交代了,说完那些,她再也没有谈这件事。 苏曜临走时,她才看着他,“我一定捐,所以请你善待儿子,可以吗?” 他没说话,只是沉默。 傅孟孟却知道他默认了。 他那么爱傅夜七,守了这么多年,也许甚至可以为她终身不娶,若知道那是他和心爱之人的儿子,还有什么理由不疼爱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