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对着傅孟孟的病床低吼过,被医生当做她是极度的担忧而濒临崩溃,牵着她离开病房。 期间,她是也见了拍卖会后从未碰面的苏曜。 他很忙,忙得一脸疲惫,看到她却还是皱起眉,干净漆黑的眼底一如既往的温和,静静的盯着她的憔悴,“夜七……” 也只是一个称呼,此后良久没有声音,只有目光越来越柔。 但是她记得后来苏曜谈起傅孟孟的样子,皱着眉,那是一种怜悯而压抑的语气。 “我见过那个孩子了。”他说,“也提过了会正式诉讼她的不法行为。” 可是之后他似乎没再说。 也许是因为没有结果,也许是因为傅孟孟此刻躺在了病床上,一切终止,所有的追究,目前没有意义。 可苏曜也很坚定的看着她,那样的深情,几乎让她一瞬间想到了两三天不曾露面的沐寒声。 耳边是苏曜的声音,“夜七,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可能站在你的对立面,我不会忍心看着你痛苦。哪怕我清楚你的心意,可就像现在,知道沐寒声不在,我还是忍不住来找你,只想能分担一点你的压。” 但是苏曜知道分担不了,顶多只能陪着她。 无论什么时候,总有个人会陪着你的悲喜,她很幸运。 甚至,也许,只有对着苏曜,她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泪流满面,说着她的担心和害怕。 不觉得自己很脆弱,但就是对着苏曜一遍遍的重复“他可能不要我了。”这次可能真的不要她了。 沐寒声放手,才是他苏曜最好的机会,他却轻轻拥着她,“不会,沐寒声就算丢了他自己,他也没办法不要你。” 他可以拿荣京数年的外交被动权去换给她的礼物,可以用默默一只军队保她平安。他能不顾身份的跟她耍赖耍小脾气,也能不顾利益为她砸别人的婚礼。这样的沐寒声,怎么可能放得下她? 那时候她像个小孩,歪着头很认真的问苏曜:“是吗?” 苏曜点头,“嗯。……但是你喝多了,我现在送你回去?” 这回她摇头,“我回去也是一个人,睡不着。” 梦里总是惊醒,采姨出事前,记不得梦境,采姨出事后,一遍遍的都是沐寒声冷冰冰的眼,铺满阴霾的脸。 每晚这样,她都觉得胸口难受得窒息,不如不睡。 其实也只是两天,她却过得跟两年一样漫长。 躲开苏曜,她摇头,:“我还没醉,你放心……” 她那点酒量,苏曜又怎么可能放心?只好把酒都倒在自己杯子里,对着她皱着的眉,温和而无奈的一句:“没酒了。” 然后真的硬着头皮把杯子里的酒都干了。 她就那么愣愣的看了会儿,并非醉得一塌糊涂,不可能吵着再要一瓶,否则最后不省人事的,会是苏曜。 她最终是被苏曜送回了傅宅。 一路上她都没开过口,偶尔眯起眼看着车窗外飞快闪过的夜色,又难受的拧眉。 她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喝醉过了,真的很难受,脑子里微微混乱,身体一阵阵的乏力,瘫在那儿没有动静。 车子进入郊区,又缓缓靠近夜色里一片沉寂的别墅。 她终于眯起眼,看着她和沐寒声那晚走过的路,眼睛终于一点点湿润,最后被迫闭上眼压抑着。 采姨还没醒,依旧在重症监护室,那天惊险的手术后,医生不敢保证她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