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气息,让沐寒声觉得怀里的人越发真实。 后来他抵在她耳边,轻轻呢喃:“我以为,你其实并不爱我,从未说过。” 顶多是因为他们习惯了这样的纠缠,是因为他一直不肯放手,因为她某些时候也的确需要他。 但是那晚抱着她,无比笃定,她爱他,比他想象的深。 可她埋在他怀里,也轻声不肯承认,只道:“本就是,最多就是喜欢,因为你斧凿天雕的脸,富可敌国的资产……” 他把下巴支在她头顶,越是听,越是低低的笑,喉结微微震动,低鸣直直的传到她心底里。 他说:“让你喜欢到肯放弃半个傅氏江山,只为了不让我为难?” 她支吾的哼了两声,什么也不说话。 车子进入郊区,周遭一片宁静。 她睡不着,倚在他肩上,换乱的思绪想过以后的傅氏,想过她的艰难,又干脆都抛开,想起了他的话。 脑子里想着,嘴上已经问了出去,“你呢?……我也不记得你跟我说过爱火不爱?” 沐寒声低眉,故作不悦的盯着她,“没有么?”然后板起脸,“好好想。” 她好好想了,然后很认真的摇头,半个身子趴在他怀里,仰着脸。 其实她知道,他说过的,在她因为父亲的案子而想彻底结束的时候,他捉了她不肯松,紧紧压在怀里,低哑的嗓音、通红的眼,说只爱她,从来都是。 可是她很认真的再次摇头:“就是没有。” 沐寒声抬手点了她的鼻尖,幽暗宁静的夜里,这种氛围,庄岩的病,和即将而来的一点难题,越发莫名让人珍惜。 他修长骨感的直接插进她柔密的发丝,并不恼,反而轻轻勾着薄唇,凑近她耳际,一点点轻嗅她的芬芳,低哑缱绻道:“现在也可以说给你听……” 她却涩然一朵,瞄了开车的古杨,抬手抵着他凑过来的温热气息,“别闹。” 那三个字若现在从他嘴里说出来,保护准古杨会忽然全身鸡皮疙瘩到忘了开车,她才不会拿生命开玩笑。 沐寒声依旧双臂裹着她,稳稳的抱在怀里,她不让,他也不强,只坚毅的下巴抵在她肩上,低低的呢喃:“我很幸运,当年没有彻底拒婚。” 也很幸运当初婚礼他把捧花摔到地上时,她消瘦孤独的身影,唤起了他的心疼,以至于后来的第一年,他半年回来一次,第二年,一个季度一次,后来只要有空,就会到今梦远远的看她。 要说他什么时候这样深爱她,沐寒声给不出答案,但若说什么时候动了心思,一定是他某一次看了发髻高挽露出白皙脖颈时的自信高雅之后。 “出去走一段?”车子快到傅宅的时候,沐寒声忽然提出来。 她抬起头,正好没有睡意,是可以感受晚风舒缓一些紧张。 古杨上一次看着两人相伴走回别墅,是在御阁园。 不过这一次,沐寒声让他直接返回,不用在前边引路。 黯淡又皎洁的月光舒缓的洒下来,把两个人的影子照得模糊,但这样的感觉,明净得令人舒心。 她踩着自己的影子,略微低头慢慢往前走,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发现沐寒声没跟上来时,皱了一下眉,回头发现男人修长的身影立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 沐寒声不是个矫情的人,他必定不会说,因为她这样无私、伟大的决定而感动,可月光下,他满面的温柔流淌,深邃的眼底全是深情。 傅夜七只记得,他后来一步步走过来,手臂伸开来将她勾进怀里,醇厚得几近呢喃的嗓音说“谢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