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与她握手之际,含蓄的一句:‘wow!’惊叹的看着她淡笑的脸。 那人说,曾经无数次听过她的名,但这是第一次见,真是令人惊艳得宁愿在这儿站一整天。 她笑得深了些,意大利人幽默起来也很温暖。 一行人拾步往里走,从她到了开始,沐寒声就转为中文描述了,无视她的视线,甚至时常吐出拗口而精缩的政治用词。 她离开翻译的岗位快一年了,手心微微出汗,好在一切应付自如。 原来意大利邀请了荣京方面的友访,但荣京那边没有安排出时间,沐寒声为表友好和歉意,专门过来一趟。 他们先用了午餐,然后有一个座谈会,晚上还要共进晚餐。 她几乎是全程注意力高度集中,一双眼几乎没有离开过沐寒声那种薄削而性感的嘴唇。 不知哪个轻松瞬间,她忽然想,一天看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产生审美疲劳,是她迟钝,还是他长得够好? 不自禁的笑了一下,一抬眼却对上沐寒声幽潭一般的眸子。 她愣了一下,微蹙眉,他刚才说什么了? 沐寒声并没有说过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看着她紧张的捏着钢笔,一双褐眸略微求救,眼底无措得像个小孩,却坐得笔直而优雅,掩饰得极好。 他最终是嘴角微微动了动,说了下一句,让她顺势过去翻译。 也正因为这样的高度紧张,到中场休息时,她去了洗手间,脸色不太好,想起了当初他让她翻译法语,借机欺负事。 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了走廊吸烟区那头的男人。 估计是怕烟味沾了外套,靛蓝色的西服被他褪下来搭在臂弯里,手抄进裤兜,低着头吸得漫不经心。 她想转弯往外走,却正好他抬头看过来。 脚步顿了顿,她还是走了过去,因为访欧有些事还得问,不知道他这次突然来意大利什么时候走。 一步步走进,能感觉到沐寒声的视线从上到下,最后定在了她的脚踝处。 她的裙摆很长,并看不清她脚踝处的擦伤好没好,沐寒声夹着烟,缭雾熏过眼,微微眯起。 她已经到了跟前。 “没关系。”见他侧身要把烟头灭掉,她率先温和的一句,“现在没那么严重了。” 可沐寒声还是摁灭了烟蒂。 摁灭了烟蒂。 彼此安静了片刻,沐寒声看似漫不经心,按灭烟蒂的动作持续不短的时间。 她就那么静静的看了会儿他微垂的五官,冷峻、幽邃,又能看到几分疲惫了,心脏轻轻缩了一下,终究转了视线。 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切入话题。 片刻,终究是一句:“沐先生,怎么忽然会来这儿?” 她是想过好几个称呼的,想来想去,这个比较合适。 沐寒声手里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目光也抬了起来,看着她问完的脸。 沐先生? 也对,他答应可以结束了才放她走的。 不过,也因为这微微的不悦,男人开口有了点回击的味道,嗓音低沉:“国务出访,还得先跟你报备?” 她蓦地愣了一下,晶润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他。 好一会儿才温淡的眨了眨眼,勉强的一句:“当然不用。” 这一来一往,本来十分平淡,平淡如陌生人的感觉倒是热起来,有情绪的热。 抿了抿唇,她直直的盯着他,“有人给我打电话了,必须参与访欧行程?” 沐寒声面色沉静,“那是你的工作。” 言下之意,自然只有你能去完成。 她闭了闭眼,“我被撤职了,也正式提出过辞呈。” “我没批。”他沉沉的一句,看了她满是情绪的小脸,却一点不着急。 相比于她清淡如陌生人的喊他‘沐先生’,这种状态反而好一些。 她有些气,“封我职位的是总统先生。” “荣京总统暂缺,正准备竞选,我是总理,你的直接领导,我说了算。”他淡淡的音调,理所当然,又满是公事公办。 傅夜七吸了口气,柔唇紧抿,只盯着他,“我很怀疑,你根本就不需要这个翻译,意大利语你说得比我还流利,何必浪费资源?” 他依旧是那副深沉清贵,一点都不跟她急。 “荣京需要翻译,聘别人也是聘,公正之外也算照顾你,否则瑾儿对我有异议。”他低淳好听的嗓音,轻松搬出了儿子。 而她拧眉,这也是理由么? “好,我暂时接受!”她略微吸气,“晚宴我可以不参加么?” 沐寒声微微蹙起浓眉,“据我所知,你身体没有不舒服……饭桌上也需要翻译交流。” “但是我不想去。”她这回很直截。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