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剩下了头顶急促起伏,又愈发压抑的呼吸,裹着她的手都有些颤抖。 就那么抱着她,不说话也坚决不松。 傅夜七双腿有些瘫软,任由他抱着,抬手撑在他腰间,不待用力又缓缓垂落,颓然心酸。 如果这是最后一次,那就多抱会儿吧。 脸埋在他西装领处,眼泪无声息的钻进衣服里,手里的包一度握不住,到最后落在脚边,包上的金属扣撞击地面发出几不可闻的声音,她瘦削的肩头抑制不住的轻颤。 九泉之下的父母知不知道,她嫁给了逼死他们的男人,生下瑾儿?甚至满心希望此后可以安安稳稳的过下去? 又怎么可以? 路灯晕黄,一直安静的照着路边紧拥的身影,一层黯淡,莫名凄凉。 不知过了多久,沐寒声闷声低沉的开口:“我去给你带夜宵,你回病房吧。” 这个状态,哪怕多走一步,都不让人放心。 听她趴在胸口不可闻的吸气,沐寒声一手轻轻压着她的后脑勺,一下一下轻抚。 最后捡起地上的包,打横抱了她返回医院。 从马路边走到医院门口,距离并不远,可沐寒声似乎走得很慢,一步一步,踏着逐渐暗淡的路灯光。 他连续十来天吃不好睡不好,满脸疲惫自不必说,抱着她,却还是不吃力,走得稳稳当当。 徐米看到她被抱回来时吓了一跳,愣愣的看了沐寒声,“傅董……怎么了?” 沐寒声把她放到一旁放置的小沙发上,对着她低低的一句:“我去买夜宵,很快回来。” 傅夜七没有做出回应。 他已经缓步出了病房。 徐米就站在那儿,她从下午开始看着傅董情绪极度变化,但始终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傅董……您喝水吗?”她小心翼翼的问着。 她无力的摇了摇头,总算给了徐米一个还算过得去的淡笑。 不笑还好,徐米更是颚愣,从未见过她这样,满脸狼狈,若不是精致清冷的五官撑着,那种气质早已荡然无存。 但是她连多一句都不敢问。 病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傅夜七的电话震动了。 是苏曜,他说了工作结束给她打过来的。 “喂?”她尽量平缓,却鼻音浓重。 苏曜轻轻蹙眉,“夜七?” 她低头,并指抬手擦过脸颊,轻轻吸气、吐出,抿了抿唇,“宋沫没事,脚踝伤重了些,要修养。” 苏曜沉默片刻,其实他想问的是她,最终浓眉轻轻蹙着,不愿点破。 “我明天就过去。”他好久才说了一句。 她却摇了摇头,“我没事,能自己处理,你别奔波了。” 不行,苏曜要到荣京是不可能变的行程。 她浅浅的无奈,“那我去接你吧。” “不用,我想你最近就别开车了。”苏曜看似怪异的说着。 可事实是,她这两天真的不敢自己开车。 “那我让赵霖过去接你吧。” “也好。” 电话两端沉默了片刻,苏曜才斟酌着开口:“堵截宋沫的人,和苏夫人有关,但是在我过去之前,不赞同你 我过去之前,不赞同你单独去找苏夫人,也不赞同你去深挖一些东西,除非沐寒声在……对了,送宋沫去医院的,应该是沐寒声的人,” 那些人和苏夫人有关,傅夜七猜到了,只是听着苏曜的话,她皱起眉。 苏曜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夜七,虽然你们之间不愉快,但不可否认,黑暗和权利之下,你必须倚靠他,除非他不愿意。”苏曜说的是事实,那个‘他’当然指的是沐寒声。 荣京近来的将近二十年,和前一阶段比,是完全不同的面貌,这都归功于沐寒声。 当初如果能动用不明手段把傅氏那么强大的企业、把傅天元那么聪明的人都逼到自杀,背后有多暗的深渊?那不是她一个女人说查就能查出来的。 许久,她都不说话。 直到电话挂了,她也呆呆的盯着手机。 要她倚靠在那份合同签字的关系人? …… 沐寒声返回时接到了许南电话,脚步无声的顿了两秒,然后一步一步往前走,英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