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刚碰到她的衣角,却被猛烈挥开。 “别碰我沐寒声!”她的声音,带着几不可闻的嘶喝,盯着他的目光越像锋利的倒刺。 她那么狠狠一挥手避开他的碰触,过分忙碌而长长的指甲‘嚓’一声划过他的手背,他却没觉得疼,只是凝着她痛苦的脸。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傅夜七哭得出不了声,无力的用手撑住膝盖,他一靠近,又狠狠的往后退。 “别再来找我了。”她低着头,轻到飘忽的残忍,“从你帮她的那一刻起,就该选择她,我成全你们。” 她抬起头时,满脸是泪。 “我没办法……没办法跟逼死父亲的男人结婚,沐寒声……” 她喊他的名字,那么无力,无力到他几乎听不清楚。 怔怔的看着她,沐寒声薄唇轻轻颤着,“你在说什么?” 徐米就在不远处,可是她不敢贸然上前,医院那边来电话了,有人给宋沫签了字,急救中,情况还可以,车祸没有伤到致命处。 徐米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可是傅董的背影在路灯下极其脆弱,握着手包的手腕甚至在颤抖,高跟鞋几度站不稳。 她盯着这个相处四年的男人,却怎么都看不清。 以往那么凌冷分明的五官,她最喜欢的高挺鼻梁,性感喉结,统统看不清。 咬唇忍住哽咽,眼泪沾着睫毛晶莹到冰冷。 “我们……”她没说一个字,似乎都要花费极大的力气,“就这样吧。” 就这样? 沐寒声愣愣的看着他,亦是红了眼。 多简单的三个字,却轻飘飘的就剜走了心尖上的神经,一片麻木。 “不,夜七,我不会让你走,……至少,我要知道原因,要你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为什么,你对这段感情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不要拿雅君来敷衍我。”沐寒声握拳,说得坚定。 “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她很累,累得不想说话了。 她要知道迪雅君到底怎么得到的项目,到底还有谁把逼死父亲的那把刀塞进他手里,眼睁睁看着他跳楼自杀,导致母亲殉情,导致她失去父母之爱,颠沛流离、受尽折磨十一年! 她会清清楚楚的告诉他。 最后她看他的那一眼,那么痛,又那么坚决,冷得让沐寒声不敢挪动半步。 她转身时,沐寒声的手机响了。 他却似乎没了知觉,只是盯着她一步一步走到徐米旁边,似乎用了最后一口气才能抬脚上车。 她的车走了,消失在夜幕里,几不可闻的远去。 沐寒声终于接了电话,听完之后,竟还木讷的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了什么?” 庄岩以为他真的没有听清,“我说,宋沫出车祸了,在医院,我在外地去不了,你一定要去看看看她!” 宋沫出车祸? 沐寒声蓦地拧了眉,片刻后猝然转身,向着刚才她离开的方向疾驶。 医院里。 急救灯明晃晃的亮着,看得人心口惊颤。 傅夜七就站在门口,僵硬的站着,盯着刺眼的灯,怎么都不眨。 徐米担心的一会儿看她,一会儿看急救室,终于捏着手心,“傅董?您没事吧?” 她恍若没听见,盯着那盏灯,盯到眼睛酸痛。 直到她微微摇头的时候,徐米实在担心,扶了她的手臂,“您的脸色很苍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甚至她似乎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捏着包手定了型,纤瘦的手指白皙得骨节森森。 而她摇头,无声。 徐米紧皱眉,想让她去坐会儿。 傅夜七一步也没挪,只是她最近一次来急救室,距离上一次是不是很久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是她流产。 不是没人提及就不会痛,是她刻意不去想,他们之间那么深切的纠缠过。她以为那次之后,他们可以很好的在一起,怎么就走到了今天? 沐寒声脚步急促的踏进医院,那张深冷疲惫的脸,在见到急救室门口的女子时,眼底的痛猝然深了几分。 脚步变得迟缓,一点点走过去。 她似乎有所感应,转过头看去,然后深深的皱起眉,又缓慢的转了过去。 急救室的门打开时,徐米一时着急直接松开她冲到医生面前,“我朋友怎么样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