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七微微蹙眉,并没有发蒙,缓缓开口:“你是……安玖瓷?” 安玖瓷一听她说话,已经听出来了,蓦地局促几分,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zena”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接得有些贸然。 这会儿抿了抿唇,有些好笑,她又紧张什么呢?这才一句:“我是,您找沐总?” 傅夜七语音平淡,“嗯,也不是什么事,只是不知道他出差顺不顺利,所以打来问问。” 安玖瓷斟酌片刻,“您放心,出差还算顺利,应该是明天一早就往回飞,只是这会儿,沐总还没上来。” 上来? 傅夜七猜不出安玖瓷在哪儿,为什么会有沐寒声的电话,但也没问,耐着好奇心挂了,靠在床上若有所思。 安玖瓷挂了电话,局促少了,低头看了看捏在手里的外套,看了一圈套房,走过去放到了衣架上。 沐寒声还在下边跟人举杯,安玖瓷提前上来把房间打点好,他的外套也是她上来时带上来的,没想到会有手机。 等她再次下去是,刚到大厅,就见了一行四五人簇拥着中间某人从酒店离开,那个人上不露头、下不见脚,似乎是坐着轮椅。 安玖瓷皱了皱眉,从沐总与人会面开始,她就被挡在门外,从头到尾不知道他要见谁。 等他走过来,她才恭敬的低眉,“沐总,房间都打点好了。” 男人喝得不少,‘嗯’了一声捏着眉间,刚要走过,又侧身问:“我的外套呢?” “也放房间了。”安玖瓷恭谨的跟在身后。 两人上了电梯,都没说话。 安玖瓷琢磨着,接电话的事应该事先报备一下,但电梯里有人进出,她没法谈私事。 一直到进了房间,沐寒声疲惫的在床边坐下,片刻后又想去拿手机,但是一起身太猛,身子猛地往床头柜的方向而去。 “磅!”柜上的台灯摔落。 安玖瓷惊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醉,刚刚电梯里酒味浓,却看不出来,赶忙过去扶。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安玖瓷能感觉他有力的心跳,条件反射的手扶在他精窄的腰上。 她猛地一愣,第一次反应是急促的缩手,压着混杂酒味和檀香的呼吸。 但沐寒声的反应比她快,很淡然,也不疾不徐,已经把手臂自她肩上抬起,另一手撑着身侧的柜面,根本不在意适才的碰触,只叹了口气,低声:“手机给我。” 安玖瓷勉强稳住身形,低头拉了拉衣角,压着步子过去把手机取过来。 递到他面前时,她略微弯腰,不知被那股情绪冲得,忘了说刚才接了傅夜七的电话。 沐寒声一打开屏幕,好似没发现,调出宫池奕的号,发了一串数字过去,然后合上手机。 抬头,男人看了依旧站在面前的安玖瓷,“你还有事?” 安玖瓷抿了抿唇,“是……太太刚刚来电话,我接了。” 了。” 沐寒声大概是喝多了,神色变化不大,只是皱眉,又一次拿了手机,“说什么了?” 安玖瓷看了他的神色,松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就是问问您顺不顺利,好像……情绪不太好。” 男人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倚在床头,电话已经拨过去了。 只是等了许久,那边的人没接。 傅夜七的手机放在被子上,震动很难听到,何况,她这会儿还在卫生间没出来。 连续拨了两次,终究没打通,放下手机,沐寒声干脆靠在床头没动弹。 从来的那天算的话,两天没好好睡觉,的确累了。 安玖瓷没走,从外间给他倒了一杯水,进来时,见他还是那个姿势,鹰眸微阖,眉峰却轻轻蹙着。 把水放到了床头柜上,她小心提醒:“沐总,水给您放手边了。” 他似乎‘嗯’了一声,又好像没音。 安玖瓷看了看地上摔了的台灯,蹲下身不出声响的整理,等她清理干净放进垃圾桶,他还是那个姿势。 “沐总,那我先走了?”她站在卧室门口。 沐寒声没反应。 “沐总?”安玖瓷又唤了一遍,还是沉默,她终于走过去,犹豫了会儿,最终弯下腰,极度放轻动作替他脱鞋。 他一动,她紧张的僵在原地,可他没醒,所以她继续。 脱完鞋袜,她甚至刻意随手摆鞋,为了不让他醒来见到整齐的鞋子,怕他怪她还怎么,却没细想。 给他盖完被子,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安玖瓷才转身离开。 安玖瓷知道最近他们夫妻好像不太好,彼此都很忙。她负责沐煌法务事宜,很多时候跟他走得近的程度,不亚于言舒,但沐寒声对她,并不比言舒亲近,丝毫没有校友的情分。 这一次过来带着她,全是因为言舒不仅有事走不开,还生着病,没办法长途跋涉,他是高贵的资本家,但不剥削人,也不为难言舒。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