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准之犯的是商业罪,危害的是你沐煌,与我也没多少关系。” 言下之意,她不参与做决定。 但说来,那次若不是顾准之跟着黎曼闹事,沐寒声也不会难分精力照顾儿子,之后儿子也不会出事,还是与她有关。 可既然她这么说,沐寒声便不再聊。 他们在阳台呆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都黑尽了,沐寒声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拥着她,彼此也不说话,但很安静,也很平和。 傅夜七想了很多,从他刚回荣京,到后来对她种种的好,小到别出心裁的给她送花,大到用心设计的求婚。她想,苏曜既然会被双规,以后也还是有 被双规,以后也还是有机会的,他们总不能就这样僵下去。 只是第二天,处理苏曜的正式文件下发后,她还是拧了眉,不可抑制的生了气。 早餐刚用完,沐寒声在接电话,她用卧室的座机知道的结果。 沐寒声在客厅,听完电话略微皱眉,对着电话那头的安玖瓷:“今天恐怕不行,等……” 他低沉的嗓音在转头之际顿住。 见了妻子从楼上下来,一张脸神色不明,可紧抿的柔唇可见她在生气,甚至不顾她的脚。 转手断了电话,他匆促上前两步。 她到他面前时,略微狼狈,脚底很疼,却咬着牙站直,挥开他的搀扶。 “为什么一定要对他赶尽杀绝?”她一开口,满满的怨怒,“这就是你说的结果,双规就够了,为什么移交司法机构处理?” 这根本就是两个程度。 只要司法机构插手,性质就上升了,苏曜哪还有复出被重要的机会? 她这样激烈的情绪,在沐寒声看来,竟是微微的心疼,不是心疼她也不是苏曜,而是心疼自己。 妻子在自己面前,满心的都是别人。 “只要他情节不恶劣,一样有机会……” “笑话!”她根本不想听他把话说完,“别人不清楚,你不清楚吗?苏曜有什么错?他在替我受罪,哪来的恶劣情节?” 微微吸一口气,沐寒声的话变得直白,“既然没有恶劣,你又何必如此激动。” 一听这话,她更是柔眉拧成团,“沐寒声,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苏曜没有触犯任何律法,根本不必移交司法机构,他却偏要加一项这样的处罚,这是彻底毁灭苏曜。 这一次,沐寒声也很固执,“这个结果,不会再变。” 沉默,客厅里只有冷寂,她狠狠仰脸盯着他:对苏曜的处罚越狠,我心里的背负重,你知道吗? 在眼眶变得猩红之前,她猝然转身,一点点哽咽滞在屏住的呼吸里。 只是一转身,她忘了身后有茶几,挪了两步就撞了上去。 “唔!”疼,她咬紧牙,弯了腰,不仅是脚底的伤口疼,小腿一定被磕青了。 再挪步,颤颤巍巍。 沐寒声蹙着眉峰,从她身后紧随两步去扶,焦急的声音消失在喉咙里。 然而,气头上,她的躲避和挣扎更甚,一把狠狠推开他坚实的手臂,不管不顾的往前走。 被打开的手臂,修长的指节蜷在一起握紧,薄唇抿得发白,盯着她倔强而颤巍的身影。 苏曜对你,究竟多么重要? 田帧刚收拾完早餐,从厨房到了廊厅,见了太太撞到茶几时的狼狈,紧张之余,不便再走。 沐寒声如斯沉敛,终归闭了闭眼,几不可闻的低咒。 可目光一垂下,眼角倏地收紧,盯着地上若隐若现的血迹。 她脚底的伤口崩裂了,是不是? 脚步猝然掠动,随着她消失的方向,只是到了楼梯口,他扫了一眼僵在廊厅的田帧,英眉拧紧。 田帧抿了抿唇,已经走上前,知道两人情绪不佳,才低低的开口:“先生,我去吧!” 沐寒声不说话,只是抓着楼梯的指节紧得泛白,他知道她的脾气,这时候最不愿见他。 田帧已经转身上楼,在卧室门口敲了一下,温和的一句:“太太,是我。” 里边没动静,田帧已经拧了门把往里走。 她就蹲在门口,埋头无声无息。 田帧叹口气,伸手把她搀扶着往前走,见她略微的不情愿,才担忧的开口:“太太,伤口二次流血,不能这么拖着。” 她后知后觉,低眉看向自己的脚。 终于只剩沉默,任由田帧处理。 沐寒声在卧室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始终没有走进去,他是担心,但也有气,最终转身下楼,径直出门。 也许有些宠,有些爱,该有个缓冲,否则她永远不知道他付出了多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