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歉意对着她说‘妈咪对不起’。 那一筷子菜,傅夜七怎么都咽不下去,喉咙里酸得很。 …… 荣京第一医院。 黎曼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枪伤是好转了,可生命体征一直很弱,醒过来的时间极少。 其父黎青山据说极少来医院,黎氏本就不景气,这几个手术和医药费用整体下来,逼得黎青山就快咬牙说断绝父女关系再不管她了。 蓝修是第二次来,见了床上的黎曼,破天荒的说:“她的医药费,我负责。” 黎青山猛的听到这句话是,愣了半晌。 “敢问您是?”黎青山皱着眉。 蓝修只是勾唇,他很想说,‘我是送黎曼上路的人’,可最终也只一句:“旧识。” 哪怕蓝修经常来荣京,但真正认识他的人并不多,黎青山这样的小喽啰,就算查也查不清。 蓝修待得久,黎青山走了,他还在。 医院的领导听蓝修说要将黎曼转走时,是有顾虑的,但蓝修通了几个电话,都是医学界权威。 那时候,谁都不知道蓝修想干什么。 直到后来,关于黎曼的消息传到傅夜七耳朵里。 那是瑾儿的案子开庭前一周左右,已经进入七月,偶尔一阵风,却不见秋意,反而裹着暖意。 她都已经与律师签下代罪书,蓝修却勾着嘴角说她傻,然后递上一纸证明,“这可都是黎曼自己的意思。” 证明书上没有黎曼的签名,但有她的手印。 可以理解,她如今都动不了,除了按手印,哪还能握笔? “她清醒了?”傅夜七拧眉。 蓝修悠然靠着座椅后背,“清醒得很,那晚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怎么个清楚法呢? 证明书上写着:第一,蓝思暔手上那把枪是黎曼给的,只说那是玩具枪,那群少年若恶意冒犯,便开枪教训。 第二,那一枪是她自己朝自己开的, 自己开的,因为唆使、绑架、谋杀三罪并立,她根本熬不过去,不如自己解决。 大概谁也没有想到要从黎曼身上找突破口,因为她如今只相当于一个疯子,巴不得沐家死绝。 也因此,谁都不会质疑这份证明的真实性,甚至蓝修带了一段视频,是黎曼睁着眼,神智清楚的按下手印。 这样一件案子,外界媒体极少能捕捉到信息,大多都关注着青山年贩毒案。 沐寒声不允许媒体出现任何关于儿子的字眼,也因此,案件开庭时,除了案件相关人员以及法庭方,基本没有听众。 黎曼是被推在轮椅上带到法庭的,当庭,她对法官提出的任何提问,都是肯定的。 伺候,傅夜七问过蓝修用了什么方法,让黎曼如此顺从? 蓝修只是勾唇,不言,倒是转向沐寒声说,“你欠我一次!” 沐寒声挑眉,等妻子上了车,他才说:“哪怕你不这么做,我也不可能让她去担责,受罚代替入狱,那点惩罚,沐家还担得起。” 沐寒声这么说,并非不领情,只是担心哪一天,黎曼会否卷土重来? 蓝修自然也明白,因而淡淡的笑着,也不着急解释,摸出香烟往沐寒声手边递。 可沐寒声没接,低低的一句:“在戒。” 戒烟?蓝修诧异了一下,如果没记错,沐寒声的烟瘾可不小。 转眼看向车的方向,蓝修点着头笑,颇有意味:“丫头有福!” “你也得走这一步。”沐寒声低低的一句:“除非你不娶妻生子。” 呵!蓝修点着烟,略微侧脸,抽了一口,才转向沐寒声,“你这是试探我么?还真怕我哪天把丫头抢回去?” 沐寒声不说话,幽暗的眸子温和的往停车的方向看着。 “娶是要娶的。”蓝修说:“只是早了些!” 听这意思,笃定不已,沐寒声多看了他两眼。 倒是蓝修愿意把话题转到黎曼身上,“放心,她不可能翻案,所有证明已经是事实。” 说来,这样一个女人,一生就结束了,还真是可惜。 男人也可以是祸水,比如沐寒声这种人。不是他,黎曼活得再不好,也不可能跟活死人一样。 没人知道,案子结了之后,蓝修还去看过黎曼,凑在她耳边低低的一句,充满邪睨的勾笑:“结束了,你的下半辈子我负责了,你爹也安全了。” 后来,再没人在荣京提过黎曼这个人,关于她曾经的辉煌,曾经的荣耀,没有丝毫的蛛丝马迹。甚至她的倒下,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报道。 但很多年之后,据说有人在第一岛见过那样一个女人,经过医院、监狱、戒毒所的辗转,问她什么都说不记得,气色虚弱,走两步路就要狠狠喘息,甚至在夜里,别人不知道的角落,每隔两三天就会犯心病,痛得恨不得自杀,偏偏蓝家军‘监护’严密,她是死而不得,痛苦不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