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每一次瘾发,我都想过死,十种、百种死法给自己个痛快!”她平稳的话音,却带着说不出的悲凉,“可我又想,我黎曼活了这么些年,创造了什么价值呢?” 她的价值自然是有的。 翻阅以往五年内的娱乐报纸,十次中,八次一定是她的头条,那么惊艳,盛赞一片。 她想,如果让她再选一次,哪怕死,也不会选择接受宋琦的心脏,更不会认识沐寒声,她再也不要爱而不得。 “也是,我是早该死了的人。”她几不可闻的一句。 蓝修听得不真切,看向她。 黎曼却已然笑起来,满 笑起来,满是坦然,“好汉不提当年勇,曾经是影后,可如今的黎曼就一无是处,但我想,最后做点善事,也许是可以的。” 善事?蓝修岂会信她? 一手若有若无的磨着杯沿,蓝修的目光,打在不远处的镜子里,那里有黎曼的影子。 他喜欢间接观察。 “我知道你一直在查少年贩毒案,想与荣京做什么交换我不关心,只想,有些线索可以提供给你。”黎曼平缓的说着。 她所谓的线索,便是少年经常聚集之地,他们经常使用的药物流转手法。 听完,蓝修抿唇挑眉,“告诉我这么,你又想得到什么好处?” 黎曼摇头,“不需要,只是我痛恨了这东西,也许,被你捣毁了,我也算得救了不是?再者,当初是你把我送到傅夜七那儿,若是你想动手,我恐怕没命了吧?这算不算一种报答?” 所以,她希望他带兵去捣毁那些窝点?蓝修眯起的眼底,一抹探究。 后来,黎曼拉开拉链,让蓝修看他适才寻找的射毒痕迹。 她一般口服,但实在难忍时会注射,她的皮肤特殊,哪怕最近不曾,那针口依旧在。 “该说的我都说了,祝你尽快破案,我也当解脱。”黎曼看似玩笑,“不过,那些孩子,我是打过交道的,年幼无知,最是不要命。” 直到此刻,坐在沐家客厅,蓝修依旧没完全信黎曼是一片好心。 傅夜七拧眉,“黎曼与少年贩毒有关?” 那视频里,如果瑾儿真的被绑架,就是少年犯案,就这么巧,黎曼找了蓝修? 这是好心好意,还是调虎离山? 沐寒声坐在一旁,一手揽着妻子。 终于几不可闻拍着她的肩,“不急,夜七。” 他这样安慰妻子,可心底却沉甸甸的。 是他忙于事务疏忽了,若是早一点接她的电话,事态还不至如此。 那一天,从傍晚时分,荣京上空便笼罩着凝重,到夜里十一点时许,市区最北边,冲天的镭射灯闪了整整九次,紧接着传来一阵低沉肃穆的长鸣。 荣京最北,是四方军种驻地,九次闪灯便是最高级警戒;低嘶的长鸣令所有警司性质部门随时待命。 命令便是从沐寒声手机里发出的:但凡家有十至十八岁子女家庭,三十分钟内确认全员在家,哪怕子女在外就读,必须实时实地取照,否则以家庭为单位强制执行拘留。 原本安静的夜,整个荣京却开始熙攘,全民亮灯到第二天早晨,因为这样的命令,尤其疏于管教子女的父母焦急电话寻找,一度造成电讯负荷超载。 而这一夜,再千方百计,注定有四十多户家庭找不到子女下落,更,大多是富裕家庭,再者是单亲、经济处中下层者。 巡逻军队出发前,直接征询杜峥平,这样的犯罪主体特殊,如何处理? “如何处理?”杜峥平翻来覆去的嚼弄沐寒声那个命令,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若以平常眼光看待,那是四十多个祖国的希望、四十多个家庭的未来,甚至牵连上百个亲属户体,倘若拘捕遭到强硬反抗,如何处理? 最终他也拿不定主意。 倘若是一般孩子被绑架,他不必如此谨慎和紧张,可那是沐寒声的儿子,更是有着他杜家四分之一血统的后代。 最后的定夺,依旧交到了沐寒声手里。 怎么处理? 沐寒声只说:“从犯罪那一秒起,该做好承受罪责的准备。” 尤其,从半个夜晚的调查整理可见,那些少年,平均年龄在十五岁以上。 傅夜七以为,经历了那么多事,无论遇到什么,她都能自如应对,镇定、冷静。 可那一夜,她大多时候呆愣在客厅,目无焦距。 最先恨自己对儿子监管不力,她与那些犯罪少年的父母同样有责。 但凌晨三点许,蓝修的人最先在城东梨花庵,那个荒废了十多年的庙宇找到十几个聚集滋事的少年。 据说,那十几岁的少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