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修呷了一口酒,稳稳坐着,却浓眉一挑,可恨之人也有可爱之处,你们闹吧,他就喜欢渔翁得利! 齐秋落看了庄岩一眼,舟车劳顿之后,脸色本就不好,何况这样的场面? 安玖瓷已经不是第一次找他了,可她问过他们聊了什么,庄岩闭口不答,否则,她也绝不是无理取闹之人。 酒店外,霓虹逐渐明晰,行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蓝修 又来。 蓝修那一桌,却经久不散,明明气氛怪异得很,却谁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庄岩与安玖瓷不说,是怕又欲盖弥彰之闲;宋沫纯属看热闹;蓝修便是陪坐的。 可到最后,是蓝修与齐秋落喝得最多。 “行了,你不能再喝了。”庄岩终于略微蹙眉,伸手阻拦女友举杯。 齐秋落笑,又不似笑,“我的量,没那么差吧?” 不明说是酒量,便还有肚量的隐含。 偶尔,齐秋落会生出那种念头,谈得不开心,断了不就好了,可她的确不小了,不想这么任性,总想再给次机会。 然,庄岩就是不说他与安玖瓷几次三番见面为何? 那就喝酒吧,喝酒了说不定壮胆了就干脆一嗓子就分了呢? 蓝修伸手,将庄岩的手拿开了,依旧悠悠的语调:“庄军处,你我干一杯?否则都落了女人,我这人嗜酒,不行我可陪你女人喝了?” 庄岩今天没那个心情。 正好,蓝修真的和齐秋落碰了一下,浓眉一挑,示意她喝,“喝酒图痛快!” 宋沫算看出来了,这人也是来看热闹的。 齐秋落并不是没把庄岩的话听进去,她喝了两杯,起身去了洗手间,脚步已经有些虚浮了。 庄岩一句‘慢用’也跟了过去。 蓝修坐在座位上,手里的杯子从来没空过,漫不经心的摇曳,目光随着齐秋落一点点远去,直到转弯,他才低眉抿了一口。 那样子,讳莫如深。 卫生间里。 庄岩在门口站了会儿,最终是走了进去。 齐秋落知道他进来了,没转身,闭眼缓着。 “喝多了难受的是自己,何苦?”庄岩有些无奈,眉间淡淡的心疼,抬手替她抚背。 这一次,她终于躲开了,转过身,靠在洗手台边。 “我是不是妨碍了你的余情未了?”她忽然问。 一双好看的眼,很认真的看他,一点都没有胡闹的成分,但终究是喝多了,带了赌气。 看,又绕回那儿了,庄岩叹了口气,走近一步,“别胡思乱想,年后咱们就订婚……” “我同意了么?”她拧眉。 一有问题,就这样匆忙想把他埋进婚姻的坟墓,可他忘了,婚姻是两个人的事,表明了他的忠心之余,也是对她的不尊重。 庄岩神色微沉,无奈的,心疼的。他是年轻过,也风流过,但自问,从没这么踏实的爱过谁,真心的想步入婚姻,却总找不好时间和契机。 “好,那就等你同意。”他说。 完全没有风流不羁的哄弄那些风尘女子的口吻和语句,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却笑了,真是随意! “别喝了,我送你回家。”她即将出门时,庄岩双臂圈了她。 齐秋落抬眼,“不用,我有车,我叫代驾。” 那还有两个人等着你送呢! “秋落!”她推开他时,庄岩低声唤她。 “我和安玖瓷真的什么都没有,那都是过去,年少轻狂又怎么计较?”他知道她介意什么。 大概,没有哪个女孩会不介意那个他的前任,哪怕她也有前任,了无交集就罢了,却是这样几次三番私下见面。 “我并没计较。”她说得很平静,“我只想知道,她想干什么。” 安玖瓷有心求和呢?有心扰乱他们呢? 可她什么都不知道。 庄岩皱了皱眉,还是没说话。 齐秋落终于咬牙转身离开。 蓝修见回来的女人一坐下就闷了一杯,又倒了一杯与他碰了一下。 “叮!”一声,无比清晰。一旁的两人都看了她。 蓝修倒是淡然,陪着她喝了,放下酒杯还略微勾唇低低的一句:“你喝多了,是不是还得我负责?” “不然呢?”齐秋落想都没想。 “那你便别灌我了,本座也气血方刚,上了头,万一……”他没把话说下去,悠悠笑着。 齐秋落瞪了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