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落地,刚要起身,却腿一软,倏然就往地上栽,她闭了眼,咬牙等着落地。 然而,是身后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整个人捞住,转而把她放回了床上,替她盖上被子,沐寒声才慢条斯理去挑了睡袍裹上。 返回,他才低醇的问了句:“要干什么?” 夜七抬头,确定他在跟她说话,但那张冷峻的脸没有表情,她也就摇了摇头:“没事。” 显然,男人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依旧低眉盯着她。 无奈,她只得淡淡的道:“口渴。” “我去倒。”她的话音刚落,他接了过去,随即颀长的身影出了卧室。 夜七欲言又止,卧室里就有水壶,只是忽然想,男主人连自己家都不熟,说了,他岂不是很尴尬? 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照顾她,所以,他倒来的水,夜七一口气差点喝光,最后那点被他接了过去,一仰脖子,干了。 “我明天还得上班,先睡了。”夜七看了他,然后兀自躺下。 沐寒声立在床边,微微蹙眉,表情不明。 下一秒,他忽然弯腰,一伸手将她从被褥里抱了出来,大步径直往浴室走。 “你干什么?”夜七猛然惊了一下,一把搂了他的脖颈,却又立刻放开。 男人低眉,薄唇微启:“洗洗再睡。” 接下来的画面,夜七一直都没好意思去回忆,但的确,全程都是他帮她洗,她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过,最后又被他抱上床。 扯被褥、铺床单,折腾了一会儿,他才终于放她睡觉。 这一觉,夜七睡得非常沉,一觉醒来,枕边还有隐约檀香,他却没在卧室。 转头看了墙上的时钟,这么晚?她莫名低咒,却是不紧不慢的起床。 楼下,偌大的餐厅,只坐了一个男人,看似低头专注的看报纸,目光却不时往楼口扫一眼。 “她到底几点上班?”终于,男人问了一句,嗓音厚重,剑眉微蹙。 田帧在一旁慈祥的一笑,先生对时间的苛刻是出了名的,他的时间,别人是半分钟都不敢耽搁。 也才道:“太太是御编翻译官,只有别人预约她的份儿,不需按点打卡。” 沐寒声脸色怪异了两秒,她昨晚还对着他说要上班得早睡。倒是他差点忘了,这个柔弱的妻子,在政界可是出了名的翻译,一枝独秀。 于是,他低眉开始独自用餐,草草了事后匆忙出门。 田帧看他走了,却还笑着,先生的时间是珍贵,可他还是等太太等了快半小时! 夜七留了足够的时间收拾,缓慢而泰然的走下去时,精致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忍痛的痕迹。 田帧一路看着她下来,走近,入座,一直都笑着,眼疾手快的给她盛了爵士汤。 这是夜七的习惯,任何一餐前总要喝爵士汤,护胃,养身,她的身体恢复到现在这样,这汤功劳不小。 “太太昨晚睡得好吗?”田帧笑着,看似随口一问。 夜七喝汤完毕,放下汤匙,优雅的擦了嘴角,美眸不抬,低婉的声音却淡淡的一句:“奶奶让你这么做的?” 沐寒声说他的酒里被下了药,这家里一共就三个人,夜七一想也知道是帧姨。 田帧愣了一下,候在一旁点了点头,老太太实在是等不及他们两夫妻这不温不火的,才出了这下下策,不过,她昨天放药的时候,手一抖,好像放多了点,不知…… 这才看向桌边的人,秋天,少奶奶穿着矜持,一套纯白的职装,唯一露的一点脖领什么也看不出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