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突然压低了声音,问余行钧:“念念怎么睡车上了?你又瞎折腾什么了?” 吴念赶紧坐起来推开车门下来,喊妈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嗓子有点哑还有点痛,忍不住皱眉清了清嗓子。 余行钧只说:“空气这么好出去遛弯了,您前几天还嫌弃我上班是上班,不上班了就只知道闷头睡,今天这不是想起来您的教诲拉着她溜了一圈嘛……她可比我还懒,上车就又睡了。” “念念吃的药安神,身子本来就乏……没见过你这么不安生的,自己早起就起了,让她多休息点多好。” 余行钧点头哈腰地称是,把车停到车库又紧跟过来。 吴念精神头还不错,不由自主地往他下巴和嘴唇上扫了两眼,下巴细看还有淤青,不过嘴唇已经消肿了,嘴唇这地方想来应该就是肿得快消得快,样子吓人其实并不严重。 因为一夜没消停,吃早饭的时候两个人明显有点精神不济。 余行钧端着碗喝了口热汤,只觉得嘴巴伤到的地方被灼的火辣辣地疼,他一下子吐出来,吸了口凉气。 于姐吓了一跳,问他:“余总怎么了?汤也没那么汤吧?从灶上端下来好半天了。” “太咸了。” “正好啊,味道挺淡的,你口味不是一直都偏重吗?”余母扫了两眼突然盯着余行钧的下巴,皱眉又说:“下巴怎么了?我眼神不好,于姐,你看看是不是有点青,这还有点紫?” 余行钧撇开头,没所谓地说:“磕了一下。”皱着眉把碗里的汤一口气喝完,着急忙慌地站起来。 “你们慢吃,我得赶紧回公司,再晚会都没法开了。” 一提工作的事余母是没法阻拦,只好叮嘱他少喝酒少抽烟早回家这种老生常谈,耳朵都要听出茧子的话。 余母每次嘱咐完这些心里头都有些不大痛快,总觉得这些是吴念应该干的事,她一个老妈子不该把家里的琐事都张罗过来,可惜吴念神智不好,也拿她没办法。 余母搁下筷子叹了口气,既然说以后把吴念当亲闺女看就一定是会把吴念当亲闺女看。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对吴念不错,不嫌弃她如今这状况也不计较从前的往事。 不过余母忘了,应该没有哪个亲妈会希望女婿撇下亲闺女找别的女人。 有血缘的妈和没血缘的妈,终究是不一样。 …… 吴念在这次在亭子外头晒太阳,远远就瞧见徐良征提着个包从小鹅卵石路绕过来。 她想,这样的天气还能热出一脸的汗,估计是个急脾气的人,急脾气的人做了心理医生? 再回过神徐良征就坐到了吴念身边,脸上挂着温润的笑:“今天说点什么?” 她眼神恍惚了一下,垂下头沉默。 “我们随便谈谈吧?现在跟我算不算熟人?今天阳光不错……” “是不错。”吴念笑了笑。 徐良征愣了,人有些惊讶,没想到她竟然主动开口说话了。他盯着她说:“今天总算没白来,你想好了吗?” 他把提包放下,看了吴念两眼继续说:“你今天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晚上又失眠了?很多时候想不开是因为愧疚或者自责导致自己不愿意饶了自己,你的情况是不是就是这种?我看了你这几年的经历还有治疗的病例,哦,对了,还有份更早的检查报告,在美国的。” 吴念抬头迎上他的视线,眉毛轻皱,抿了下嘴唇才又说:“徐医生,我觉得糊涂的时候才是快乐的。”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因为我会忘了好些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