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抱住了白希云的大腿了,现在就想将自己一脚踢开,怎么他白永春就是活该人挥之则去呼之则来的吗?他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回家就要撵走这个畜生出气,偏偏自己老娘还站出来插一脚,他难道在外面要夹着尾巴做人,在家里还要被管束吗? 看了看刚才为自己说话的张氏,白永春觉得这么多年来张氏第一次这么靠谱。 “张氏不好,娘就可以去后堂去教导张氏了。这会子儿子还要开祠堂逐出不孝子,儿子就不送你了。”白永春到底害怕老太君一怒之下气的病倒了,是以特意强压着火气放慢语气改回原来的称呼。 谁知道他越是这样,老太君越是生气。 先前白永春对她那般不敬,那是气头上说的气话。她自己的儿子自己难道不了解吗?气头上一冲动,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说,做完了说完了就后悔。她虽然生气,却也没有动太大的气。 可是现在,白永春在变回了称呼之后还这样说,那就说明白永春是在深思熟虑之下特意这般做的。也就是说,他现在的意思就是“我就是要和你唱反调,我已经不服气你管束了”! 一个是真性情使然。一个是特意为之,老太君哪里还能沉得住气? 这还得了?如果不加以管束,以后还不是要上房揭瓦?再说她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他好了,他怎么能听了张氏的撺掇,根本不领情啊! 老太君起的脸色发红身上颤抖,点指着安陆侯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白永春眼瞧着老太君气成了这个样子,忙吩咐张氏:“你去,送老太君休息,我稍后就去服侍。” 张氏才不想错过眼前的大戏,要是不亲眼目睹白希云和齐妙被赶走的惨状,她岂不是白白的受罪了这么多日子? 张氏就随口吩咐:“汐姐儿,澜姐儿,你们送祖母去休息。” 白希汐和白希澜一直跪着求情,这会子膝盖都很疼,恐怕膝盖上都要多两个淤青银子,他们姑娘家的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求情也是没有用途的,只好听了吩咐,起身要送老太君回去休息。 老太君气的呼哧呼哧的喘粗气,点指着白永春,张口结舌的发不出声音,就被孙女一边一个的扶着胳膊:“老太君,孙女送您回去吧。” “你们,你们这是要架空的我权力啊!我是这个家的大家长,我是一家之主,我没说走,谁敢送我走,谁敢……” 饶是如此,已然有粗壮的婆子们帮忙,帮衬着白希汐和白希澜将老太君给抬到了轿子上,一路带着出去了。 白希云瞧着这一幕,不免哈哈大笑起来。 前世他是做梦也想不到能亲眼看到这母子两个生分的,今生不过是开个祠堂的小事,就能让白永春对着老太君这般,他都不知道是该赞美白永春的薄情,还是该赞美老太君教育的成功了。 白希云的笑声,在此时响起着实是不合时宜的,轿子上的老太君见只只觉浑身血液都要沸腾起来,她被儿子如此怠慢就罢了,难道还要甘心情愿的让外人瞧不起? 白永春更是羞恼。 多争执一会儿,就会多让他丢脸一会儿! 思及此,白永春愤然挥袖:“快,快带老太君休息!” 婆子们闻言一溜小跑,将轿子抬着跑的更快了,一副生怕白永春追上来咬人的模样。 越是如此,白希云笑意便越浓烈,虽然不再笑出声音来,可是在白永春盛怒要逐他们出家门的时候,能看到这般景象,依旧是让他心里不能不欢喜,简直称得上心情大好。 白永春怒不可遏的道:“你再笑!我看你到了祠堂,是否还能笑得出来?!来人,我要开祠堂!” “父亲,您不能啊!”白希暮依旧要阻拦,却被张氏一把抓住了袖子。 “你能不能闭嘴!”张氏冲着白希暮咬牙切齿。 白希暮看着面前面目狰狞的张氏,一时间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他的母亲虽然小性儿骄纵眼界不高,可到底不是一个坏心狰狞的人,如今这个面目可憎的人是谁! 张氏这一刻已经快被扭曲的报复快感占据了,哪里还顾得上去观察白希暮的表情?当即甩开白希暮的手,就要随着白永春去开祠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