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漆黑的一团毛球,正是团子。 可她分明记得,苏琬的猫儿是白色的。但眼前的这只猫儿,毛色都是漆黑漆黑的,只剩下不显眼的几处还是白色。只不过,那黑色的毛,却黑得有些怪异,似乎是染成这个模样的。 周玉柔连忙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裙摆处果然染开了一团墨。 因为惯性使然,团子被甩开到一旁。它站起身后,恶狠狠地朝两人龇牙咧嘴。“喵喵喵!”一晃身体,将身上未干的墨汁甩得到处都是。 “啊。”墨荷狼狈地躲到一旁,身上还是沾上了几点墨点,“这讨人厌的畜生!” 她激动地跳了起来,就要上前打它。可是团子两步三跳,很快甩开了她。它重新叼起落在地上的墨盒,几下蹬到了树上,又是一甩,将嘴里的墨盒朝墨荷与周玉柔扔下。 墨汁顿时如雨点般洒下,落了周玉柔和墨荷一身。 两人飞快退开,但脸上和浑身上下都是圈圈点点的墨汁。那张如花似玉的脸,此时全是墨汁,看起来甚是滑稽。 团子从树顶的枝桠探出头,黑溜溜的眼睛直盯着两人,似是在幸灾乐祸。 墨荷尖声道:“小姐,这猫!” “先离开这里再说。”周玉柔咬紧了下唇,还是扯着墨荷飞快离开了。 但是,连苏琬养的猫也敢欺负她,她心里真是委屈极了。 周玉柔主仆狼狈地离开了汀兰水榭,却在院子外碰着了苏珩与苏玦。 两人刚从外面回来,此时正在商议什么事情。 苏玦问:“大哥,秦王的生辰宴也快到了,我听闻……皇上此次举行宫宴,是有为秦王物色王妃人选的意图。好些人家听闻消息,都飞快给适龄的姑娘定了亲事。琬琬这般……真的不要紧吗?” 苏玦道:“皇上忌惮秦王已久,给他物色的王妃人选,自是以手中并无实权的官员府上的姑娘为主,怎么也轮不到琬琬。更何况,秦王向来独断专行,你觉得他会甘心被控制吗?” “也是……”苏玦若有所思,“那我们苏府该送什么贺礼才合适?” “送什么礼。”苏珩听到他的话,面色似乎更冷了,毫不留情地泼他冷水道,“秦王向来随心所欲,从不出席宫中的宴会。那场宫宴只是凌帝以他的名义举行的,他也未必会出现,送再好的礼,也是白费心思罢了。” “可……”苏玦一愣,颇为不解,“大哥,我怎么觉得你对……” 周玉柔见到两人,停住了脚步,匆匆行了一礼,唤道:“珩表哥,玦表哥。” 她下意识攒紧了衣角,不敢抬头。以这样狼狈的姿态闯入了两人的眼中,让难堪极了。 苏珩却对她的狼狈视若不见,只淡淡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苏玦则将目光放到她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惊奇地问:“周姑娘,你身上怎么……” 周玉柔微微咬了咬唇,低声道:“是玉柔做错了事,惹琬表姐不高兴了,被琬表姐的猫儿甩了一身的墨汁。” 不等两人接话,她又抬起头,满眼真诚地问:“珩表哥,玦表哥,玉柔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心里很是内疚,可琬表姐不愿见玉柔。两位能否帮玉柔跟琬表姐求求情,玉柔是真心想向她道歉的……” “真心想要道歉?”苏珩面无表情地看向她,冷声道,“你若是真心,便不会说谎。” 周玉柔的心蓦地跳快了半拍,她道:“珩表哥,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说是自己做错事,那为何刚才的那番话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