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蹩脚的解释让皇帝听不下去,“成了,并非什么要紧的事情,死的确死了,她死了又与你何干?” 二皇子这一副软骨头的模样让皇帝看了便心烦意乱,连带着更加不顺眼。 二皇子红了眼睛,咬了咬牙,顿了顿才将话在心里整理通顺,“儿臣越矩了。” 他自懂事起便心悦陆宛茵,却不想她会被送去南地自己的叔父处,更不想不过几个月的功夫,那么好好的一个人便没有了生息。这一次次的无能为力敲打在二皇子的心头,让他越发的憎恶起自己的无能来。 “下去吧,我乏了。”蔺羡懒得应付这些事情,一杯茶喝完,她的耐性也就告罄,忙不迭的将人赶了出去。 皇帝看着那一小幅画着光屁股阿元的纸片,念道,“找画师将这画临摹下来,挂去我书房。” 蔺羡在一边换衣服拆头发,闻言道,“不不若让阿萧画一幅大的送过来,我也觉得有趣极了,然而,”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妥,“阿萧的肚子不知有没有大起来,阿淮定护的紧不许他画呢。” 皇帝站在一边深以为然,“恐怕是的。” “等他们再生一个,我就让人把阿元接过来,小心肝儿实在是可人疼,”蔺羡笑眯了眼睛,须臾又想起方才二皇子的蠢笨模样,不由看了沈驰一眼,道,“看看你的儿子,和阿元实在没得比。” 沈驰失笑,“这怎么也生气了?老二他又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情,他若是想要搅进这一池浑水里,那也是他将自己的命给扔了,况且,我的儿子又不止这么一个,有两个聪明的便足够了。” 蔺羡托腮跟着笑了,她得意道,“我生的,自然是聪明极了的。” 一旁的宫人们都是服侍多年的,知道两人的脾气,此时听了也并不觉得奇怪只忍住笑意罢了。 遥遥南地,季萧坐在房里连打了两个喷嚏。 在软毯上坐着的阿元连忙抬起头看季萧,又伸出自己的小手摸摸季萧的腿,担心道,“爹,病了。” 阿元想起从前在小院里时给季萧放在小锅里洗澡,也是泡的热乎乎的出一身汗,身上的难受劲儿就好了大半。此时他想起这一出来,连忙站起来抱住季萧的腿,催促道,“爹,泡汤,”他的小手一指,示意季萧到净房里去。 季萧放下手里的算盘,摸摸阿元的脸,以为是这小汤圆记住了泡汤玩水的滋味,“这些天都连着泡了三五次,你还要玩呀?” 阿元赶紧摇摇头,奶声揪住季萧的衣摆,言辞切切,“爹,泡。”后头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阿元,一起。” 说到底还是想要将自己带上。 “儿茶,”季萧偏头对外间道。 儿茶闻言快步探头进来,问,“爷,有什么吩咐?” “带阿元去后面泡个热汤。”季萧将阿元抱起来,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嘱咐道,“阿元听话,和儿茶去泡汤?” 阿元一把抱住季萧的脖颈,睁圆了眼睛,“爹,也去。” 季萧看看桌面上堆着的账本,揉了揉自己的额心,无奈道,“爹这里还有些事情,阿元自己去。” 阿元一下松了手,撅着嘴巴任由儿茶抱去了净房,须臾里头便传来咯咯的大笑声。 季萧抿唇脸上多了些笑意,又翻开另外一本账目,耐性细致的核算起来。 平王府的产业多,尽管下头送上来的都是总账,可总账也吃不住一时半刻的核算,这些别人没法经手都是季萧自己一点点算。好在次数多了,他也慢慢习惯,知道怎么快怎么慢。另则还要加上前头从杭城送过来的季家的产业,这也需季萧自己算着。 院子里的小黑与小白猫躺在一块晒太阳,显得懒洋洋,连外院有人过来也没吝惜给个视线。 今春站在门边通报,“爷,外院的嬷嬷们来了。” 这些嬷嬷管的是下月在即的婚事,如今多多少少都已经准备妥当,这会儿过来是为季萧量体裁衣,准备婚服。 自从有了孕事,又回到了平王府,季萧日日三餐之外多有进补,吃到如今已经不似从前纤瘦,脸颊下也多了些软肉。看着没有多大的不同,摸起来软乎乎罢了。 沈淮三五不时的捏住季萧的手和脸,揉揉按按乐的开怀。 这会儿嬷嬷们用软尺量过,也道,“爷的腰身同上回比又变了些,看做婚服的时候要留些余地,到时候能随时改动。” 虽没有直接说出胖了,季萧心里也清楚,他脸颊泛红,点了点头,“怎么妥帖怎么来吧。”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