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春想了想阿元的模样,心下一软,便也认同了季萧的说法,“爷考虑的周到,那么奴婢先回去了。” 丁香站在一边语气轻快,保证道,“今春姐姐放心,我定将爷照顾的周到妥帖 。” 今春看了她一眼,知道丁香素来是个油嘴滑舌的,也没往心里去,只随意点了点头,而后便自己转身上了马车,先往回平王府的路上去了。 小五与赵掌柜均早早的站在院门口候着。一见季萧下马车,都上前几步。赵掌柜有几分讶异,不说其他,仅只穿着一样便足让赵掌柜明白季萧如今的身份非富即贵,不是从前那个小季老板了。 只不过这桩生意既然季老板愿意过来,那么总是有诚心要做的,有这层底气,赵掌柜心中也便大定。 赵掌柜上前一步,露出三分笑意,道,“季老板里边请。” 季萧道,“赵掌柜不必客气。” 赵掌柜恍然,“你瞧瞧我这记性,竟一下子忘了这原本是季老板的居所,倒是喧宾夺主了,请罪,请罪!” 季萧笑着摇摇头,“赵掌柜太过客气了。” 两人说着话往里走,院门敞开,里头已经站了一个面生的年轻人。一见外头有人走近,他也格外热情,三五步上前站定,然后妥帖的行了礼,“季老板,久闻不如一见。” 一开口竟是季萧熟悉的杭城口音。 季萧有些讶异,“听您的口音,是杭城人?” “是,”那人毫不避讳的承认,“我是土生土长的杭城人,怎么,季老板也是杭城人?” 季萧停了两三息的功夫,然后轻轻点了头,“早年在杭城长大,有几年没回去了。” 说到这里他便顿住,不想再往下细说起季家的身世。 “哦,”那人点头,跟着笑道,“那真是缘分所致了。”话停在这里,竟没有接着再问季萧是杭城谁家。 季萧却没和人多有过多少同乡交流,自然也就不觉得这一处有什么不妥。他只还轻轻松了一口气,杭城季家,说起来没人不知道,虽然说如今他已经不似从前,可与那季家,季萧巴不得全断干净了才是。 “季老板今年的酒,我听赵掌柜说已经没了,那明年出的那一批,可否将我这家也算在内?”年轻男子语气舒缓,说话也客气极了。 赵老板闻言笑道, “可不是,今年的酒他们喝了,只说比去年还好,小季老板的手艺没的说,是这十村八店都数得上的,你如今早早定了,实在是打了个聪明算盘。” 几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里,在小桌前坐定。 丁香从外头端进来带过来的点心瓜果,小五又从厨房将煮好的茶水一块放在桌前。 温热的茶水从壶口倾泻而下,倒在窄小的杯子里,氤氲出一些水汽。 季萧捧起一杯茶,正要抿,却听那年轻男子抱了抱胳膊道,“今天这天气怪凉的,风吹进来都打个寒颤。” 季萧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今天早上沈淮从练武场回来时,特意又给他挑了放到暖炉熏过的,上头不仅有些熏香味,那融融的暖意更像是到现在还未消散。他心中泛起丝丝甜意,又看那年轻男子衣着单薄,便嘱咐丁香,“先将房门关起来吧。” 丁香低声迎着下去了,小五与她均退到了房门外头等着。 “多谢季老板体贴了。”年轻男子笑了笑,足尖仿若无意的在地面上轻轻点了三下,发出啪啪啪的三声轻响。 房间的角落里,须臾一股白色的烟雾从砖缝里冒出,无色无味,渐渐的向整个房间弥漫开来,屋里屋外都没引起人的注意。 “不知您要下的单子,需要多少酒水?”季萧开口问的细致,年轻男子也便跟着一句一句都答了。小五与丁香站在门外,耳朵里将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便也未曾生疑,只耐性的站着等。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头晕脑胀起来,季萧眼皮似有千斤重,恍然间给人抱了起来。桌面上的景致一下晃成了几根房梁,后一张脸闯进他将闭未闭的眼帘里。 季,季常……,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季萧最后一刻清醒的印象。 小五与丁香在门外又等了等,只听那年轻男子说着自家生意的境况,后又道,“瞧瞧我这记性,那是哪一年来着?”说着他的声音低下去,似乎在想那确切的年份。 小五与丁香均是认真听着,他长久没下文,丁香还嘀咕了一句,“到底是哪一年?” 小五这才觉出一丝不对劲,他一把从外头推开里头的房门,却只见到一个赵掌柜神志不清的趴睡在桌前,剩下的季萧与年轻男子,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不过这消失自然也不是真的凭空。小五快步走进屋里,稍稍转了一圈便看出不对的地方。有两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