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 他挡不住越走越近的沈淮,可又打从心底里因为这事情感到忧虑,两相折磨下一会儿雀跃一会儿揪心,实在难受。 正思索间,窗口一道黑影闪过,季萧定睛一看,是个模样端正的小侍卫。他面无表情,开口道,“季老板,我是来收食盒的。” 季萧连忙站起来,取过一边沈淮中午留下的食盒,从窗口递了出去。小侍卫取了食盒就要离开,季萧赶紧叫住他,有些犹豫的问,“这位小哥,请问,晋和他,是什么职位?” 那小侍卫面无波澜的看着季萧,一板一眼的道,“不许说。” 季萧才问出口心中就有些后悔,此时这小侍卫这么说,他更不敢多问了,于是忙道,“是我失礼了。” “不敢。”小侍卫低下头去,停了一会儿,见季萧没再说话,才转身离开。 季萧被他这恭敬地态度唬了一跳,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摇了摇头,抬手要关窗,又决定暂且将这事情放到一边,回去好好划算划算秋后收粮后酿酒的事情,就见窗口又是突然站了一个人出来,直愣愣的瞧着自己。 天色已经接近全黑,季萧冷不丁还给吓了一跳。外头的人却是一本正经的盯着他瞧,兀自瞧了一会儿又问,“季萧,季老板?” 季萧定睛看了一会儿,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眼熟,却说不上在哪里见过,“我是,您是?” 温冲爽朗一笑,他伸手抬起季萧关了一半的窗户,身子往前一探,半个人便挤进了屋里,而后单手一撑,整个人轻轻巧巧的就跃了进去。 阿元正抱着一只木头雕的娃娃玩耍,忽见面前一个人影袭来,小家伙眼睛一瞪,定定的盯住了温冲。 季萧心中一骇,连忙挡在阿元面前,十分防备的看着温冲,“请问,你有什么事情?” 温冲是个直性子,时常忘了礼数。这会儿见季萧神色防备才想起来,赶紧站直了道,“哎,没什么,就是,”他赶紧扯了个谎话,“我就听那谁,就隔壁院子的那个,他说你家娃娃长得可好看,我就来瞧瞧,果然是好看的,我一把年纪还没娶妻,就喜欢孩子,” 温冲一边说话一边后退了两步,只不过眼睛还是死死的黏在阿元身上。 啧!在药铺里那一回他不过是看了一两眼,这会儿就近瞧了,呵,那活脱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温冲看得心里喜滋滋的,面上却要强忍着不能显露。这幅光景落在季萧眼里,便成了极其古怪的呲牙咧嘴要笑不笑。 他不仅没放心,反而更慌了。 “温、爷,您在这里做什么?”忽的一个低沉的男声在不远处想起。 温冲与季萧一起回头望去,就见安远站在外头。 温冲一见安远就有些心虚,他挠了挠头,干咳一声,“那什么,我就过来看看,我走了,走了。” 他说着便照原路跳了出去,一溜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季萧这才松了一口气。 安远上前,露出背后的食盒,递给季萧道,“季老板,今天爷有些事情不回来吃饭,特意让我打包了饭菜过来给您,也让您夜里先睡,不必挂念他。” 谁在夜里挂念他! 季萧性子使然,这话不会直接说出口,可面上却因为这不能反驳便似默认的事情而透出些粉红。 烛光微黄,美人含羞,不知内情的人只看一眼恐怕都要酥了半边身子。 “我,我要去做饭的,这食盒,你带回去吧。”季萧不愿意承太多沈淮的情,摆手推脱。 安远的态度却不容退却,他将食盒放在窗台上,又往后退了一步道,“季老板,我是奉命办事,您若是让我带回去,爷少不了要责备我的。” 另一边,阿元则也非常不争气。 他站在木桶里,看见那递过来的和中午一样的食盒,便想起了中午的饭菜美味可口,连忙冲着季萧喊,“爹,饭,饭,” 这不争气的小馋虫!季萧因此更不好意思,安远却似没看到,低头告了一声告辞,离开了。 原本不大的院子因为两边连通,多了一丝空旷的味道。季萧坐在屋里陪着阿元吃了晚饭,出来倒水时瞥见另外一边院子里还有来来往往的侍卫,正往屋里搬动崭新的家具。他们手脚的动作极轻,见了季萧也只低下头去。季萧在门口立了一会儿,抬头瞧了瞧天色,转身回到了屋里。 睡到半夜,季萧便迷迷糊糊做起梦来。他梦到两年前那一晚与平王的事情,虽然是恍惚在梦里,可是舌尖挑开他的唇瓣,手掌拂过他的身躯的触感都太逼真。他渐渐睡得不太安稳,摸摸索索的想要将阿元抱过去。半天才摸到,迷迷糊糊的就抱紧又睡了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