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了闻那一堆猪肺、猪肠,又抬头看了看孟彤,似乎一下明白了孟彤的意思。 它抬头“嗷呜”了一声,藏身在四周草丛里的野狼们一下就全都跑了过来,欢快的一头扎进那堆猪肺猪肠里,大块朵颐起来。 孟彤把割下的六个猪心全都收到一个竹柜里,这才拍拍手跳下车,回到车辕上直接赶车往自家院子的方向去了。 “嗷呜呜——”小狼回头冲自已的狼王媳妇儿招呼了一声,等它跑过来后才带着它一起往孟彤的骡车追去。 回到了家,孟彤把六个猪心洗净后全切成了片,然后用酱油、白糖和白酒拌着腌制了半个时辰,等一大锅糙米饭煮好之后,她把饭盛出来,然后洗净了锅,做了满满一大盆的爆炒猪心。 切成了棱形的红椒和青椒拌着切成薄片的猪心,让整个菜色不但闻起来香,看起来也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孟彤先盛了满满一大海碗爆炒猪心搁到灶台的一角,然后拿出两个一样大的木盆,往木盆里勺了小半盆的糙米饭,又把锅里剩下的爆炒猪心全都分到了两个木盆里。 热烫的肉汁混合着香甜的米饭,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孟彤把两个木盆里的米饭和猪心拌均,然后端了出去。 小狼扇动着鼻子,兴奋的在院子里跳来跳去,它舔着嘴巴,一边冲自己媳妇“呜呜”的招呼着,一边乖乖的跑到院子里蹲坐好。 狼王第一次学习这个吃饭的规矩,显然还有些不习惯,它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孟彤看了半天,都没等到孟彤放下木盆,直到小狼再次冲它“呜呜”才肯跑到它身边坐下。 狼王的聪明并不下于小狼,看到它能在小狼的带领下这么快就学会“规矩”,孟彤无异是高兴的。把两个木盆并排放到墙边,看着两只狼开始进食,孟彤擦了擦手,转身进了正屋。 被孟大柱和孟七斤模进门的事情,让春二娘很是自责,被抢走的布匹和金银首饰不算什么,但那半坛子药酒让春二娘每每想起,都跟割肉似的心痛难当。 也因此,春二娘干活比平时更卖力了,她天一亮就出门去割清草和野菜喂兔子,然后等太阳出来之后就闭门不出,躲在屋里一个接一个的缝着荷包和头花,像是急着想把被孟大柱和孟七斤抢走的那些银两给赚回来似的。 “娘,俺昨天在山上打了只野猪,再加上那些蛇肉和蛇皮,卖了整整十五两呢。”孟彤把怀里的钱袋拿出来,拉过春二娘的手,放到她手心里。 “二叔和三叔太蠢了,他们只晓得去搜梳妆台和衣柜,却不知道你在被子里还藏了个钱袋,就他们抢走的那点子东西,俺一天就给赚回来了。” “要是俺能再小心些,出门时让你爹把门给闩上,就不会让他们闯进来了。” 春二娘说着就红了眼框,“要是俺不是那么爱臭美,把梳妆盒就那么摆在桌子上,你给俺买的梳子和手饰,也不会被他们给拿走了。” 孟彤笑着揽住她的肩,“梳子手饰什么的,俺们再买就是了,反正那两只钗子俺看着也觉得不怎么好看。” “前两天俺去给吴大叔送猎物的时候经过珍宝斋,他们掌柜还跟俺说这几天会有新的手饰到呢,等明儿俺把新采的那株小灵芝给卖了,咱们就是把珍宝斋所有新到的手饰都买下也使得,两根银钗又算得了什么呢?” “手饰梳子都可以再买,可那坛子药酒……”春二娘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 “你咋又提这个呢?闺女这么使尽的哄你,你咋就不知好呢?”孟大停下手里搓草绳的动作,抬头无奈的看着春二娘叹了口气,“那药酒家里又不是没了,你说你咋老揪着不放呢?” “俺就是心疼那药酒。”春二娘哽着脖子冲孟大叫道:“那里头可是加了神龟血的,别说是大半坛子,就是丢了一两半两,俺都心疼。” 舒筋洗髓液的主药是五百年份的龟血的事,祝香伶并没有瞒着孟大和春二娘。 她当初还是带着点儿炫耀的心态,将此事说给两人听的,并声称等孟彤浸泡之后,剩下的酒液滤掉药渣后再加上人参和鹿血,对医治孟大自胎里带来的体虚之症也是有奇效的,常久使用说不定还能把孟大的病彻底根治。 也正因为祝香伶说的那句“有望把孟大的病彻底根治”的话,让春二娘对这酒药上了心,简直当成了命般护着。 “不就是五百年的龟血嘛,以后要是爹的药酒用完了还要再弄,俺也是有法子弄到的。”孟彤自信满满的拍着胸脯,一下就吸引了春二娘的注意力。 “你可甭想骗俺,活了五百年的神龟那都是成了精的东西,可不是俺们山脚边的那些野兔,可以任你一抓一个准儿,那东西躲哪儿都没有人知道,你能上哪儿弄去啊?” 没了陈金枝和孟大柱、孟七斤等人的压迫,又有了祝香伶的教导,春二娘不但胆子大了,这话也是越来越犀利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