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 “首——都——”路见星学他的语气,最后一个字的发音让他将嘴唇撅起来,看得盛夜行伸手就捏住他脸蛋挤了一下。 “!”路见星佯装很凶地瞪他。 盛夜行看他脸红,都快笑出来了,“多说几句吧,今天的开心、不开心……” “今天早晨,车站上……天很亮。” 路见星在黑夜里淡淡道,“我看到鸟。很热,吵,车声嗡嗡嗡……” 这么长一句话听得盛夜行又惊又喜,他收紧了搭在路见星腰上的手臂,低笑道:“嗡嗡嗡,那是小蜜蜂。” 路见星长长地“嗯”了一声,将自己的背脊紧贴上盛夜行前胸。 寻找从小到大在床上睡觉要靠墙的感觉。 沉默了几秒,盛夜行问:“你今天其实很想和晨姐说话,对不对?” 路见星不作声。 “你看,你和李定西、展飞他们都可以偶尔交流,是因为时间长了。但对于才见了一面的人,你就没有办法,”盛夜行说,“可以在明天试着给晨姐打个招呼吗?” “好。” “你要先叫她的称呼,每句话说短一点,适量使用手势,她能更明白你的意思。” “……”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路见星把脸往被子里埋得更深。 “感受差异。”盛夜行困到闭上眼讲话,“你有的能力,别人不一定有。不是说你就比其他人要糟糕的。这个世界是在不断变化的,我们也会。等过了这个坎,我们会越来越好,超级无敌爆炸好……” 超级无敌爆炸好! 路见星捏住盛夜行的手,摸他手指上练球练出来的茧,摸他受过伤的手背纹路,发现两个人的手差不多大,手指长度也差不多。 他开始好奇人与人之间,到底为什么会纠缠在一起?自己的“异常”是以什么为判定基准?他们这种磕磕碰碰的“陪伴”还能坚持多久? 很多感情是有终点的,但遗憾没有尽头。 突如其来的问题如洪水泄闸般冲刷上路见星的思维,他攥紧了被自己揉皱的被褥,浑身冷汗。盛夜行应该是太累了,强撑着睡意把被子给路见星掖好,从背后搂住路见星的力气又大又强势,嘴上却很轻声地说了句“晚安”。 片刻,身后响起均匀而熟悉的呼吸声。 路见星看房间内一片漆黑,不远处沙发下地灯光线柔和昏暗,稍微照亮了他的即刻小世界。稍稍垂眸,盛夜行年少有力的臂膀正横在自己脖颈之下,明明快要睡着了,都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拍觉哄睡。 这一切,构成路见星青春记忆中的一个重要场景。 早上,路见星醒得晚。 他翻身一醒,直接翻下床去了卫生间脱裤子,动作熟练镇定,拿着香皂搓了又搓。半小时过去,他脸上诡异的绯红也未曾消褪。 确实,迷糊间感觉睡觉睡着睡着,怎么黏黏腻腻的。 天啊。 又…… 路见星深吸一口气,有点儿发懵。 他以前这样过,但没有和盛夜行一起睡觉这样过。他有点烦躁地把洗干净的裤子随意乱扔到地毯上,不愿意去看。 洗漱完回来准备去洗澡,他回了趟床上拿睡衣,这才注意到床头留了便签条,是盛夜行的字迹。 ——早饭在桌上,中午回。 路见星望向餐桌,上面果然摆了一些全麦面包和牛奶,也许是怕他吃不惯,还放了一碗清汤馄饨。 把早饭一口气全吃完了,路见星拍拍肚子打算冲个澡。 一进卫生间,他看见镜子上也贴了便签条,依旧是盛夜行的字迹。之前刷牙洗脸太匆忙,根本没注意到。 ——对着镜子笑两下吧,我能看到。 真的吗? 路见星带着这样的疑问,微微咧了嘴,还拿温水薅一把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有点帅! 他是“有点帅”,盛夜行是“巨帅”。 路见星加上自己的粉丝滤镜,回想起盛夜行的脸,开始不自觉地朝着镜子傻笑。 洗完澡出来,他伸手去够毛巾,毛巾里边儿也掉了张纸条出来: ——毛巾湿了就不要用第二次。 路见星穿上拖鞋换浴袍,又看到梳妆台边放了一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