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寻忽然捏住了她的半边脸。 力道也不重,与其说捏,不如说是触碰,似乎仅仅是想了解她的手感怎样。 “诶?”她猝不及防地被这个动作弄乱了阵脚,全然没了刚才对他娓娓诉说时的不慌不忙。 易寻看着手指下的皮肤由无瑕的白瓷转为瑰丽的玛瑙,迅速地向四周蔓延开来,眼底也放射出柔和的光芒。 少顷,司机一溜小跑回来,发动了车。 两个人早已各自坐好,相安无事,只是其中那个谁,脸上的黄昏余晖还未散去。 车重新上了路,车里的气氛再度变得平静,周可可抚了抚被他捏过的地方,转过头去看窗外倒退的风景。 司机先是送她回家,在参加过大半天的庭审之后,易寻还要再回公司继续工作。 周可可见识过这个男人如此高密度的工作安排,对于他年纪轻轻就跻身国内一线企业高管行列的事,也就不再奇怪了。记得她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他的名字,看到媒体盛赞他是“投行巨子”、“点石成金”,殊不知这赞誉背后,他承载了多少压力。 “今晚还是不回来吗?”下了车,她站在车前没走,转过身敲了车窗。 徐徐落下的防弹玻璃后,易寻答非所问:“你爸爸的事,放心。”他说,“终审有更好的律师。”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可可有点羞愧地解释。 他说:“我知道。”言语间淡笑了一下,“你先去吧。” 周可可挠着头回了家。 偌大的屋子里静悄悄,与过去一个月里的每一天都没什么不同,她按过一排按钮,把灯打开,略暗的室内立刻笼罩上了一层温暖的光线。 日光一点一点落幕。 厨房渐渐飘出了香味。 周可可把搅好的蛋液过了筛,门铃响了起来,是袁满在楼下按铃。 “这是易先生干洗过的衣服,我给送过来了。”怀抱一大捧防尘袋,脚踏十公分高跟鞋的袁秘书,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地笑,没有推辞进门喝口水的邀请。 “啊,易太太,这是什么茶?”天气闷热,袁满坐下来接过递来的冰水杯猛喝了一口,瞬间就被那股幽香的清甜给治愈了,低头去看杯子里澄澈的浅色茶汤,“您连泡茶都这么好喝……” “蜜桃乌龙,”周可可站在旁边笑笑,解释,“只是现成的瓶装饮料。” “这样吗……”袁满反应过来自己拍错了马屁,可能是受了早上那只三明治的影响,她这杯瓶装饮料居然喝出了现煮茶的高级感。 也就很不好意思地说起正事来:“呃,易先生要我跟您说一下,他明天要出差,还要等一阵子才回来。” 刚回来,就又要走,这新婚结得实在没什么意思。 袁满转达消息时忐忑不安地观察周可可的反应。 然而对方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面色寻常地抱起沙发上那叠衣服,往衣帽间走:“袁小姐不着急回公司,等我一会儿,有件事想麻烦你。” - 银盛企业的高层会议室,一行人灰头土脸地从里面走出来。 这些人个个衣着光鲜,都是在公司中担任要职,有几位,还是互联网上专业领域内备受尊敬的大v。但看着他们的脸,袁满几乎就能猜到刚才会议上发生了什么。 她这位上司向来不是个会留情面的人,轻描淡写几句,就能说得人面红耳赤。刚入职那会m.zGxXh.oRg